第一章

“裴凌,你先在大厅等候区那坐下妈妈去外面接下爸爸好吗?”裴母温声道。只见小孩玩卡纸敷衍地点头,裴母还是不放心,告诉小孩不要和陌生人搭话,乖乖坐在这里,马上回来之类的……最后裴母还是交代小孩别破坏公共设施,安安静静等着……裴母深知自己儿子惊人的破坏力,上个幼儿园都能把滑滑梯、凳子等如此坚固的东西破坏掉,内心不免有些不安……看着儿子折纸想着应该不会乱跑又提醒了一下小孩,就急急走了出去。

小孩折完纸飞机,想要试试能不能起飞就往空中用力一抛,飞机划出完美的幅度落地。小孩开心地跑去捡,没顾着大厅里有位孕妇正走过来,结果直接撞上了。妇女本能得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但还是由于惯性跌倒在地。

只见妇女腿下流着血,十分痛苦向四周的人求助。路人赶紧打120,其中一位路人扶住妇女头部将其仰卧……小孩哪见过这架势木讷站在那里,面对路人指责和讯问不答也不哭……

裴父裴母回到大厅见小孩不在等候区,着急向四周望,只见小孩醒目得站在孕妇旁……连忙过去拉住小孩,还没等裴母说上话询问情况,一旁的老奶奶指责道:“你家小孩撞上这位孕妇了,真是作孽呀,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皮,你是怎么做家长的。”裴母听到也顾不上指责儿子了,连忙询问孕妇的状况,自己也是医生,虽是骨科大夫也好歹懂点妇科知识,就从路人接过孕妇,喊道:大家不要围在这里,孕妇需要新鲜空气呼吸。又细声告诉孕妇,叫她调整呼吸减轻腹部疼痛,问她爱人电话号码。一旁正责骂小孩的裴父也忍着怒气拿起了手机拨打电话……

医院救护车来了,裴母一家自然得负责,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裴父一家坐在医院等候区,小孩直直地站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急救室,小孩听到妇女撕裂的叫喊,泪水在眼眶打转。裴母望着儿子如此难受,不忍责骂,温柔地摸摸儿子的头说:“裴凌,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等会阿姨家里人过来了你要好好向他们道歉知道吗?”裴凌点点头。

妇女的家人急忙赶了过来,裴父率先站起身说明了一下情况,也连声向他们道歉。这时裴母暗暗推了推裴凌的后背示意他向叔叔他们道歉。裴凌站到了自己爸爸的前面向叔叔鞠躬说道:“对不起,叔叔”没解释也没推脱责任。只见那位叔叔见裴父一家如此诚心道歉也不忍再责怪,自己也是老师,教书育人本就耐心,就柔声对裴凌说:“叔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叔叔不怪你,下次走路注意就好。”裴凌点了点头,又望向抢救室。这时有些微弱的哭声传来,医生走了出来,说道:“是个女孩,你们谁是亲属?”

孕妇的爱人连忙上前询问:“我是,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医生:“孕妇脱离危险了,现在累晕过去了等下就会醒来。但孩子因为是早产比较虚弱,要进保温箱留院观察几天。”叔叔连声答应,握住从推出急救室的女人的手……裴父一家听到医生说的话也很担心,又说不上话,显得十分尴尬,尤其是裴母面露忧色,想着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当然知道为人父母的感觉,自己儿子平时破坏东西后,虽也觉得抱歉并赔偿损失就好了。可现在是人命问题裴母有些无措彷徨,靠着裴父哭了起来。裴父也深知自己妻子心理柔声安慰,又向孕妇一家道歉……

晚上,回到家的裴凌把自己锁在房间,脑海里挥之不去医生说得话,万一那个小女孩死了怎么办……裴凌拼命地摇着头不愿去想这么残忍的结果。门外裴母敲门急声喊道:“裴凌你开开门好不好?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妈妈跟你谈谈。”裴母见裴凌不应更加害怕了,毕竟裴凌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也知道自己孩子虽然顽皮到心地善良不会害人,撞上孕妇不是故意的。又急急敲门。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裴父见状终于忍无可忍打算直接撬门还一边骂道: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做错了事躲在房间里干嘛。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你看看你今天差点害出……裴父想说害出人命,却也及时住口了。他其实也知道裴凌的性子,年龄又还小怕说出来儿子会产生阴影。但又没办法就此罢休,一时陷入沉默。裴母这时喊道:“裴凌你先出来好不好,爸爸妈妈和你说会话,爸爸妈妈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这件事你也有错,男孩子大丈夫犯了错误就是要去承担责任不是吗?我们过几天再去看看叔叔阿姨和小宝宝好不好?”听到去看那个小宝宝,裴凌就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房门。“好”裴凌回应道。

裴凌父母见儿子一脸难过也不忍再责骂他,抱着裴凌柔声安慰道:“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相信小宝宝和阿姨会没事的,你也别太自责了。阿姨的住的医院就是妈妈工作的地方,一有消息妈妈就会知道的。”裴凌点了点头但依然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表情。裴父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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