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人基于农业民族的忧患意识,忧患“天命无常”而“不易为王”,提出“君权天授”。
天即人,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所以,他们的领导权和代表权,名为“天授”,实为“民授”,这就必须“以人为本”,也就有了“人本精神”。
群体至上的观念,井田、宗法的制约,就导向“以德治国”。围绕“德治”这“一个中心”,依靠“礼”和“乐”这“两个基本点”,将人们的目光引向世俗社会,引向一个个可以落到实处的道德规范,这就产生了“现实精神”。
这里的“乐”,是音乐(艺术),也是快乐(审美),无论是艺术还是审美,无伦风格如何,都是群体的、家国的、伦理的,也是和谐的,因为我们不但要忧国忧民,还要自得其乐,这也就是“艺术精神”。
可以说,忧患是出发点,快乐是终点站,群体意识则是一以贯之的文化内核,也是中华文明的地基和承重墙。所以说,周是我们中华文明的奠基者。
这就是周人的遗产,是他们文化创新和制度创新的产物:一个内核(群体意识),两只翅膀(忧患心理、乐观态度),三大精神(人本、现实、艺术),四种制度(井田、封建、宗法、礼乐),堪称体大思精、尽善尽美。
实际上,从君权天授,到以人为本,到以德治国,再到以礼维序,以乐致和,周人创造的,原本就是一个完整、自洽、互补、稳定的系统,涵盖了经济、政治、社会、文化诸多方面。因此,中华文明超级稳定毫不奇怪,展翅盘旋就更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