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主人爱戴地养着,为了让我们适应温度,即使我们脱离的属于自己的“被窝”,主人依旧把我们养在暖炕上。
回想起,主人把我们洗得白白净净,隔着一层塑料布游泳的时候,就兴奋。
我们的妈妈本就生活在水里,如今我们也学着妈妈的样子,不过,我们的每一次翻身都得主人帮忙,因为我们都还没离开母体。为了让我们均匀受热,主人每隔四五个小时就给我们翻一遍身,被主人温暖的手抚摸的感觉真好,偶尔还会和主人贴个脸。
主人很爱我们,怕我们凉,也怕我们热,总让我们保持在三十六度左右,怕我们发育不好,在中午的时候,还让我们晒晒太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主人把我们装进育雏床上,热水袋放在长方形的木框里,保证我们的床更稳、更平,不至于让我们滚下床而着凉。飘飘摇摇的感觉真的跟游泳一样!我身边有个一扎多长的玻璃棒,里面还有一条红线,听主人说,那叫“温度计”,是主人照顾我们的标准,冷热都是它说了算。
等到五天黑夜的时候,主人就会挨个把我们拿出来,见见灯光。说是为了看我们发育的怎么样?灯光底下,略微发育的我,像个泥鳅一样,扭动身形,很怕主人看不清我,还要展示一下红色的“网衣”告诉主人:我发育很好。有时还会被主人在身上赏个“记号”,当然也有被淘汰的兄弟姐妹,这就是我们父亲的责任,在母亲产下我们之前,没让我们受精,我们就成了主人口中的“食蛋”。
主人留下有生命的我们,继续看护。主人很勤快,半夜也会把手伸进我们的“被窝”,觉得我们冷了,就下地烧炕,一会儿我们就暖了,但也许会热了,矫情的我们,折腾得主人又得掀开被子,让我们晾一会儿,总之让我们保持三十六度,有这样的妈妈,我们还是很幸福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有健康的身体,俗话说“忽冷忽热好感冒”,主人也是为了我们的身体着想。再说了,如果热了,出生时,我们的绒毛就会发干,显得我们小不说,还影响我们的美观。反之,如果凉了,我们发育跟不上,到出生的日子,我们就会“耍赖”,在母体里多待一天,甚至没了斗劲,就牺牲在母体了。这样的我们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美食,烧了或是煮熟后,再煎了,都是营养很丰富的美餐。
二十多天的时候,我们基本发育成型了。像“葫芦娃”一样,不再用主人烧炕取暖了,我们本身就有了温度,只要给我们盖好被子就行了,我们不停地在母体里打转,一边吸收营养,一边找好恰当的位置,等到三十天,我们发育成熟的时候,就破壳而出了。
这个时候,附在母体里面的粘性液体,因被我们吸收而脆得很,所有的营养都给了我们,只待我们啄破它来到属于我们的天地。
我们急需看见外面的世界,用力一啄,母体就悄悄为我们开一下窗,怕我们着凉,又轻轻地合上,留个裂缝,鼓励我们——马上就要看见曙光!这一下,我也是用足了劲,需休息一阵,但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我,确实也着急出来,转一下身,提一下气,再叨上一口,我的嘴就彻底露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如果遇到心急的主人,我们就吃亏了。她会帮着我们把头拽出来,很怕我们憋气在里面。其实,我是休息一会儿,也是没彻底吸收所有的血液,这时候的我是最怕受伤的,我的每一根毛发都在吸收着营养。这种情况下,即使我坚强地活下来,身体也很弱,叫做“先天发育不良”。
其实,我有很强的生命力,我有能力啄破“外衣”,不需要主人的帮忙,我会慢慢地叨开一圈,顶个“小帽子”下来,这时候的我才是最漂亮、最精神的。我会两脚一用力,彻底脱离母体,别看我湿漉漉的,稍微一热乎,我就成了最美的“鹅”!
不过,我也是怕羞的,我出生的过程,愿意躲在黑暗里,然后给你惊喜,你越是心急,我越是不爱理你。
主人了解我的脾气,总会薄薄地给我盖上一层,然后出去,做快乐的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是数着我们兄弟姐妹,当然,很少有人,分得清,我们谁是男?谁是女?偶尔也会有哪个“巫婆”,在我们屁股后面挤啊挤,说出谁是男来谁是女。
小的时候,我们是人见人爱,浅黄色的绒毛,圆圆的脑袋,圆圆的黑眼睛,就连嘴都配合着,是深黄色,脚和嘴的颜色差不多。很多小朋友都由家长带来,欣赏我们。笑着、闹着,非要买走我们。
主人看着自己的成果,爱不释手,说不定会捧起我们哪一个,亲亲脸,逗逗嘴,稀罕一会儿。
我们在暖炕上,悠闲地踱来踱去,主人会先给我们喝水,这是我们的规矩,然后才开始吃食,我们喜欢吃菜,总会把苞米面甩来甩去。但我们知道,没有主食,我们很难长壮。聪明的主人,总会饿我们一会儿,都说“饥不择食”我这鹅也没有挑的权利啊!于是,剩下的苞米面,也会被我们吃得精光。
这时候,我们也相对强壮了。主人就会把我们带到集市上。就会有很多的主人把我们买走,开始我们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