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被称为“最会讲故事的作家”,在《月亮与六便士》这本小说里,我确实读到了一个布局精妙而又言辞优美的小说。
传奇故事总会顺理成章成为英雄的通行证。毛姆打破了这个定论,设计了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一窥主人公斯特里克兰的一生。这里没有少年天才的传奇,只有一个伦敦证券交易所职员的平淡开场;这里没有展露头角风光无限的成名,只有一个潦倒到三餐不济的中年大叔。我们只能从和他生命中有过交集的那些人们的描述中,去还原一个为艺术疯癫的斯特里克兰。
斯特里克兰的一生,就是在月亮与六便士之间选择的一生。低头是地上的六便士,是眼下的生存。抬头是天上的月亮,是遥远的梦想。想象中,必然要经历一番痛苦、一番挣扎,然后鲜血淋漓地去拥抱梦想。而在这里,斯特里克兰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神启的召唤,从容地踏上了一条放荡不羁的险途。于是,社会的规则、朋友的情谊、女人的情爱,就轻易被他抛在了脑后。当他辞世出名后,人们开始叹息,啊,我当时竟然没有买下他的一幅画!
有关小说的情节,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是会让人目不转睛欲罢不能的;有关文辞的优美,行云流水真情流露,是会在心里激起一阵阵涟漪的。而一部成功的小说,如果没有给人一些启迪,似乎还很难说是一部真正成功的小说。
关于梦想,我还有一个小火苗
你的梦想是什么?这个从小被问得最多的问题,随着年岁渐长,我已经不敢问自己。我想现世安稳,就是我将要选择的一生吧。
而纵然是这样的一生,也需要命运的恩赐,至少让这一生有惊——无险。当然,平淡生活中被遗弃的梦想角落,偶然会被一个小火苗照亮,让我们不至于忘了还有这个地方。于是,拂一拂上面满布的尘埃,不至于彻底被尘埃吞噬。
这样的小火苗,我们还坚持着一次次的点亮。在忙碌中抽出一点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写下稍纵即逝的话语,去做一些无关名利无关风月,和梦想有一点点相似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说,关于梦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我从来没有像斯特里克兰这样燃起生命的熊熊大火烧毁自己,而只是时不时地点亮一个小火苗。
一个英雄在回顾走过的路,波澜起伏,充满励志传奇;一个凡人在回顾走过的路,也能至少有几点微弱的光照亮这条路,知道自己从哪儿来。
有关欣赏,包容与不计前嫌
梦想的探索由故事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而来。有关欣赏的思考,来自于小说中的“伯乐”——斯特洛夫。他是个悲剧的人物,帮助了落魄的斯特里克兰,却让自己的幸福家庭毁灭。他是第一个欣赏斯特里克兰的人,他尊重他、宽容他、包容他,因为他懂得斯特里克兰肩负的使命。
斯特里克兰这个角色,大家公认是高更的一生。这不禁让我想起另一位同时期的画家——梵高。有关梵高的故事,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在他的一生中充当了这个欣赏与包容角色的是他的弟弟。除了提供物质上的支持,更给予了精神上的鼓励。当后人去追溯梵高一生的时候,兄弟两人的书信往来成为重要研究内容。
如果这个世上真有人是肩负使命而来,身边的人是否能做到欣赏与尊重,或者至少是一种包容的心态呢?就像小说里的小岛居民,虽然不理解斯特里克兰在做什么,却包容了他的存在。
在小说里,那是一个美丽的热带海岛,星空、椰林、海风,一个没有现代社会设定的条条框框。如今,我们向往文明,这样的包容难道不应该是文明的一部分吗?
我或许要反思自己,是不是给了身边人包容,给了陌生人包容,给了世界包容?
这是一本以高更为原型,主人公名叫斯特里克兰的小说。他是绝对的主角,围绕着他,和他相逢的人也各自迎接着自己的生命。“上帝的魔盘转得很慢,却也磨得很细。”我们谁的人生不是如此呢?梦想,包容,都是无限大的命题,分解在一个个琐碎的日子里。
“头顶是蔚蓝的天空,满天星辰,周围是浩瀚无垠的太平洋。”愿我们总怀着美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