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退之这篇论千里马与伯乐的小品文与《原毁》的目的一样,试图声援同样备受压抑的后进之士,揭穿天下无马的滔天谎言,以他的个人经历,不管他写何题材,访古求君子之道或者借古讽今之小人,都是思力不绝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因此,没有千里马的伯乐仍是伯乐,没有伯乐的千里马却不再是千里马了。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