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回顾:第三十六回 阴阳界口处遇山魈精鬼
【上回说道,林垚走捷径出了这黄泉之路,在那阴阳交界之处逢宁泷、遭精鬼觊觎受山魈迷晕,呕吐了个尽然无余,而后瘫睡于宁泷怀中,那山魈精鬼邪道之术了得,测得人心能惑魅,既留下这藤黄迷烟便是看上了林垚,总归是要回来纠缠的,只是现下遇着宁泷这厮硬茬,不敢轻言妄动,故逃之夭夭且做他计......】
宁泷以口哨招来黄毛小儿及长嘴大怪,命他二个追寻那群精鬼之下落,随即横抱起林垚,往林家大宅去。
一路上,望着她沉睡的容颜,脸上浮现出笑意来,其中或许还带丝得意,他简星痕从来以通天神力,悯一切众生自居,算尽玄机,以为这六界茫茫全无他意外之事,如今可如何?到底要他尝到我的手段!这般想来,笑意更深,目视天边已经稍吐肚白的日头,千年以来终于尝到得意的滋味,三百年的苦涩总算是没有白费。
他漫步于这就要大亮的天下,加快了步子。
霎时间,天上几行仙鹤掠过,他抬头望去,随又眯起眼来,定了定睛,原来是瞧见仙鹤口中叼着的锦缎包袱,唇角挂笑,仿是早在意料之中。
愈发泛白的苍穹上挂着展翅的几行仙界之丹鹤,打头的,那灵翅一张足有一丈,引得身后左右两排仙鹤在人家屋顶盘旋,于那锦缎包袱落入屋内之时,响起婴儿的啼哭,接生婆子喜笑颜开捧着绸缎襁褓出门报喜。
一时间,小镇中,十余户人家响彻相当的啼哭,欢声笑语,亦是热闹。
宁泷横抱林垚走过户户婴儿啼,穿越家家鞭炮鸣,道路两旁本是道喜看热闹的人,如今全然叫他二人吸引去了,又是一番私语窃窃,指手画脚,道着不堪入目、有伤风化云云。
什么私语,什么风言,已是绕过层层炮纸、重重鞭响,传入耳中,只是他向来不在乎。
一个甩头,怒目圆瞪,即刻,多嘴多舌的那群人嘴上登时现出红通通的印子来,肿胀着双唇,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何故一时反应不跌之际,宁泷已抱着林垚踏进林家大门,孟婆早已等候多时,与芙蓉一齐引宁泷进屋,屋内竹桶热水亦是备好,里头浮满蕉叶。
宁泷将林垚放下暂且靠在自家身上,一手用以稳住,另只手照其腰间一撕,她身上月华锦衣整个的被扯个精光。随后被浸入当中,在宁泷放手的同时完全滑入进去,咕嘟咕嘟的冒出水泡后,叫宁泷一手捞了上来,复松手又滑下去,只能手握住其肩头扶住她,以免再次滑落于内。
刚触碰上那赤裸着的肩头,一股的像极电流,击得人从手指酥软到全身,白嫩嫩仿若琼琚、滑溜溜好似凝脂,在这晨曦未能完全之时,带股子凉意,反倒叫人浑身燥热难当。
宁泷嘴角挂笑,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负于身后,直立立的望向窗外,排排已是飞远的丹顶大鹤,一人在这竹桶中,另个扶着其肩头负手而立,以为是时间暂止在这界中,管他大荒、任你洪流,便只是此刻已是足够。
仙鹤无影,鞭炮声渐渐被贺喜声替代,林垚也随之醒来,一眼望向按在自家肩头的手,以及眼前的人,竟忽地弹跳起来,竹桶内的水溅出足有一半来,周围的一圈全是水,连宁泷身上亦是。
下一瞬,他两人四目相对,她的胴体被一览无余,尽收于宁泷眼底,即刻转身躲了进去,整个身子浸入竹桶当中,憋着气,小脸胀得通红,闷的难受也不肯起身,宁泷站在竹桶之外,双手环于胸前,略带戏谑道:“娘子的身子多少年来依旧是玲珑曼妙,真个照水芙蓉也。”
林垚本是羞愧难当,如今闻得他这般明里挑逗,猛吞进一大口芭蕉水,伸出整个头来,狠狠的朝颇显得意的宁泷脸上喷了个尽然,复钻入水中,在心内偷笑。
紧接着反叫宁泷整个的提溜出来,还未来得及做何反应,身上早已叫布袍围了个结实,下一刻便到了床榻之上,口中被塞满当当的药水,没来由得便要吐出,叫宁泷一个轻按脖颈,迫使仰头全数咽了下去,苦的一阵秀眉紧蹙,长大了嘴巴,直是干呕个不停。
宁泷见状显然唬住,招来孟婆子,问其究为何故?孟婆笑着走上前来,她知道那玉清真王知道的,他尽然不知,从怀中掏出个晶亮透明的糖块塞进林垚口中,侧首朝宁泷说道:“你总是嫌他身上味道难闻,便是此味儿了,世人有句古话‘良药苦口’,林姑娘吃的便是良药了。”
说罢,转身又朝林垚说道:“现在如何?”
林垚笑着点头,双眼眯成月牙儿状,将那多出来的一块递给宁泷,看他填进嘴里,因为甜蜜,眼角露出的欣喜而欢愉,随口说道:“这丸药倒不同其他,好的很。”话音一落,只见宁泷‘呸’的一声吐了出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便要去漱,刚发觉是茶水随即又全数吐了出来,扶住孟婆的肩头,大口喘气。
林垚先是一愣而后大笑,道:“僭越寻常,夸张侈大。”
“垚儿姑娘这言论倒像极一个人。”孟婆笑着说道。
林垚听言转动两个如夜中明月一般的眸子,溢着灵动,伸出一根手指来,朝空中划了几圈,而后几乎与孟婆同时脱口而出:“老头儿”、“真王”。
林垚笑道:“孟姐姐那里可也有这样的人?倒也是,世人大多如此,说来,我们家那位如花似玉的六姐却也不能免俗。”
“说起垚儿姑娘家的那位六姐,真是顶顶的可人儿,只是未免冷清又执着了。”孟婆说话之间竟隐隐叹气。
林垚笑道:“自家有六姐仙子佳人儿,又遇着孟姐姐菩萨秉性。想来是福泽齐天了。”话音一落,宁泷接茬过去,说道:“她两个既是奇女子,你这张嘴,倒也匹敌了。”
正自林垚白眼,还未说道许多之时,只听外头来人说道:“姐姐,已是备好了。”
孟婆听言招呼其进门来,罢了,只听‘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众的妙龄女子、带花儿婆子喜张的面,纷纷欠身行礼之后,于孟婆点头应允之际,才朝林垚微微行礼道:“请夫人后堂梳妆。”
林垚听言连连摆手,道:“这个阵势我反倒不适应了,还有,又哪门子的夫人。”说罢,顺势披着一床的棉被,捧过婆子身前的衣裳,自个儿往后堂去了。
婆子们欲要跟随,倒叫宁泷摆手示意,随即退下了。
孟婆笑道:“可也有叫你没办法的。”
宁泷嘴上挂笑,朝她近前几步,说道:“那厮可是久坐堂中?”
孟婆点了点头随说道:“我叫蛤蟆怪守着呢。”眼看着宁泷点头,接着说道:“你果真是要与他当面?”
“三百年了,他都亲自下界来,我为何还要躲闪,到时,还不一定是孰输孰赢。”他转身负手望向窗外,日头明媚烂漫的很,随即嘴角浮现一抹笑来,你越发不像你了,看你到时如何收场如何自圆其说。
正于此际,林垚已是走了出来,他转身望去,只见她,脚蹬一双芙蓉绸缎大红鞋,着一袭绣花鸳鸯裙,遮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形,一条金丝绣边的红绸带系于腰间,恰好嵌出如柳的腰肢来,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再细瞧去云髻峨峨,斜插一支芙蓉金钗,鬓角处一朵芙蓉鲜红,修眉联娟,娇媚欲滴;巧笑处: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流转处: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孟婆不由得啧啧称赞,直呼只应天上有。
宁泷唇边的笑更是深了,近身上前,亲手为她蒙上金丝鸳鸯红盖头,看着她将手掀开盖头来,随又放下,笑说道:“如今可是想明白了?”
她微微点头,任丫头搀扶出门,凭婆子嘱咐礼数。一双葇夷攥成一团,心内早已擂成一面小鼓,她是要嫁为人妇了,如此就要为人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她盖着盖头,留心外头的声响,拼命在鞭炮与嘈杂的人声之中找寻那个期待着的,连自家也不知为何期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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