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距离最近一次随心随笔码字,已两年有余。那是18年冬天,我公众号每周一更,总是临时抱佛脚,周五上午才动笔,下午更新,同时,每周要上16节课,儿子成绩一塌糊涂,身体又恰逢更年期的种种不舒服。最致命的是,每每码文都有疏于陪伴孩子的罪恶感,索性弃笔从良母,开始对儿子的全程呵护。
正如庄稼在某个时期,错过的农事,后期来补费时费力且效果甚微。儿子依然上进心缺失,成绩依然不如意,尽管赖赖呼呼考上了高中,却是最差的班。更是对学习不上心,不进脑。我本以为牺牲自己的业余爱好,可以挽救些什么,可,依旧处于一片忧虑。
一个人在内心极度焦虑时,是写不下文字的。当焦虑到极点,甚至产生了舍弃之心。是的,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于事无补,我只好,另辟新径,先努力自己,让自己多创造些价值。这么长时间,不敢提笔,对码字提不起希冀,但,这段窝在家里的时间, 应该是终生唯一的如此经历,不留下点文字,实有所憾。
“疫” 时留记(一)
第一次听说这个新冠病毒,似乎在官宣之前。腊月二十六钟南山去武汉并官宣“肯定人传人。“那时,觉得那只是武汉的事,离着我们很遥远。腊月二十八,小区旁边的福莱山公园里的大喇叭,从早晨8:30到晚上10点,一刻不停歇地播放着开发区首届冰雕节的消息。那时还想,等从老家过完年,领孩子过去玩玩。腊月二十九,我们才基本把烟台的家打扫完卫生,下午两点往老家出发,又在蓬莱磨蹭买了点茶叶和干果。到老家时,基本上可以说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往老家楼区的路上,二嫂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寄的东西收到了。很清楚记得,我俩一起不约而同地埋怨:武汉才想起封城,动作太慢,该走的都已经走完了!
除夕之夜,观看电视节目时,看到临时加的那个朗诵,也没太有感觉。直到孩子同学家长,很多发圈,有不少很听话的都没回老家过年,发的都是开发区家,那时,我似乎有点不好的感觉。电话告诉我妈:初一早晨不要太早起床,我们不过去拜年了。每年初一,儿子都会跟他姥爷一组,我跟我妈一伙去乡邻里走走,说个拜年话。今年初一我们谁家也没去,只在老房子打一会儿麻将,回楼里睡觉。初二早晨,儿子发烧,我跟老公跑药店,买了些药,老公也开始警觉,买了20个口罩,300元,药店老板娘还是跟我一村的娘家,发国难财的魔力很是巨大。中午,我们一家胆颤心惊地去了姑姑家吃饭。姑姑年前就邀请我和妹妹两家,本来还有姑父的从济南、青岛回来的侄女和侄子,结果因为这个病毒,他们都推辞了,没赴约。两桌变成一桌。儿子在这个特殊时期发烧,而且很明显有憋气的感觉,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即使姑姑桌上饭菜很丰盛,还有葱爆海参。我都没吃出美味来。
如今,想来,这是我们2020年春节,最丰盛的一顿饭菜,现在,我们好久都没吃到肉了。每顿饭只有一个菜,以往不会精打细算的我,经常买来一大堆菜,回家后糟蹋一半,如今能省就省,老公是四天出去买一次菜,每次出去都包裹地像特务,很有冒着生命危险出去寻吃的感觉,随时都有中弹的危险,每次回来,我要在他鞋底喷满消毒液,他要用稀释的酒精洗手。儿子从回来就没出过门,憋得他好几次嚷嚷着要出去踢足球。我从初三回来出去买过药,也没出去过,制造垃圾时,心里都得掂量掂量着,因为,垃圾也是要老公好几天下去倒一回。
初二晚上,我们在妈妈家吃晚饭时,姑父打来电话说,第二天一大早7:30,村里会来挖掘机,把村里所有路口堵上,汽车出不去了。问我们那边小区封了没有,封了的话,恐怕很长时间回不去了。我赶紧联系住在同一小区的同事,同事说,她今天去超市,还没有,跟以前一样出进自由。姑父来电话时,我第一感觉,正好可以在老家多住几天,多陪陪爸妈。可又一想,儿子正月十二开学,走不了咋办?老公在武汉封城那天,就接到通知,那个外国学校本来是正月初十开学,已延迟到正月二十四。那时,我还没想到延迟开学这一说,我们国内学校延迟开学通知,足足比人家晚了一个星期。老公觉得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决定第二天一早,我们必须要在村子封路口之前离开。
老公坚持不让儿子吃退烧药,儿子半夜一点发烧难受醒了,我还是给他吃了片退烧药。儿子说难受睡不着,扒拉平板玩,四点左右的样子,我刚要迷糊睡,儿子嗷喽一声,把我惊醒,他伤心欲绝地说:科比死了。我以为他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做噩梦了。他说是真的,飞机失事。我仍然不信,第二天一早,看到有发朋友圈:科比,我没看见你凌晨四点洛杉矶的你,却看到凌晨四点你不在的消息。说心里话,尽管对体育盲懂的我,都不知道科比是谁,我也挺惋惜他的离去,还有他13岁的女儿。是呀,就像有些网友所说,2020年,诸事不利,可不可以重启?
我们初三早晨,七点钟从老家出发,8:30到了烟台的家,我换上衣服赶紧给儿子去药店买药,这时,街上几近没有人影,只在药店里能看到三两人。我跑了四家药店,都已没有84消毒液和口罩,最后一家药店,只有一份网上卖几毛一个的防尘口罩,竟然卖到20个160元。柜台前有个人在思量是否要买。回家赶紧给儿子吃上刚买的连花清瘟胶囊和金莲花消炎胶囊,初四傍晚,儿子体温正常,初五便又重新生龙活虎了。大概是初七,我嗓子痒痒,嗓子喘气有鸣音。直到今天,半个月过去,仍有鸣音。倒是不发烧。但在这档口,心里也是有些不踏实。想,不知是否又犯以前的毛病:前年冬天咳嗽一个多月,吃了好多药,贴了很贵的膏药,花了好多钱,还是没有效果,去医院拍片说是支气管炎。这次也不知是咋回事,想去医院,又不敢去,担心本来没啥,再被病毒感染。还有,老公整天在家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他管孩子要么是打,要么就是不搭理,儿子又不爱学习,所以,即使,这段时间终于过上了自己最向往的居家生活,也并不开心,更不幸福。却想,疫情过后,最好离婚。
离着开学还有两个周,我们学校也开始了网课,我已上了两次,还好,我用儿子的课本,在钉钉或QQ上跟学生讲解。但说实话,感觉没啥效果。因为自己如今有足够的时间备课,倒比在学校更认真些。
2020.2.15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