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来到,你曾今来过的城市。走着你曾今走过的路,听着你曾今听过的歌谣,吹着同一阵风,然后离开。心里是不可能没有怀念的,脑海里也会被你的身影占满。
阳光暖的很,晒在喜洲破酥粑粑上,我故意选了阳光饱和的位置,背向着,掏出手机来看你回复的信息。你说,去喜洲古镇吃的粑粑比大理古城的好吃得多。因了这句话,我走向卖破酥粑粑的摊位,穿戴绚丽的白族姑娘说着,这是白族人最喜爱的破酥粑粑,尝一个吧,有甜的有咸的。
我要了一个甜的一个咸的。又买了一份豆粉。
金花给我挑了两个有些温热的粑粑,切开,陈放在一个藤条做成的盘子上,上面隔着一张吸油纸。之所以叫破酥粑粑,大抵是因为这种粑粑烘烤之后会裂开,咬下去,又有些酥脆的味道。两个巨大的粑粑在阳光下裂开笑脸,好不羞涩地迎接着这温煦的阳光。
豌豆粉是白族的特殊小吃之一。看过去,金花的小推车上有着几大盆黄的白的东西。她用刀子从软绵绵的豆粉上刮下来一些,然后再加上香菜、花生等,端上来色彩鲜艳,红的花生,绿的葱,黄的面条,白的豆粉,宛若她身上那一袭彩色服装。
豆粉是凉拌的。天气冷,我不喜吃冷食。而金花建议着我先吃凉的,待会觉得不好吃再加热。大理的天气,虽然出着太阳,一走到阴凉处或者风一吹,那种冷意便不知不觉爬了上来。把面条上的花生、香菜、辣椒和着豆粉搅拌下,吃下去还是满嘴清香的,尤其那种细细的黄色面条,吃起来嚼劲十足。吃了一半,我还是让老板给加热了来吃。加热后的豆粉上搁了些豆芽,还有细小的红色辣椒末。看起来真有点繁星点点的趣味。
喜洲古镇是白族人的庄园,不大,放眼看去,尽是白的墙,灰的瓦。
白族住屋形式,多为“长三间”,衬以厨房、畜厩和有场院的茅草房,或“一正两耳”、“三方一照壁”。
有些民居建筑为泥塑,造塑多为龙凤、古瓶、花卉。瓦顶飞檐的粉墙称为照壁,有着凸花青砖组合成的丰富多彩的立体图案,各组中心再作粉画,或镶嵌自然山水图案的大理石。或在两边塑鱼,以示稳固。照壁脚下常砌花坛,花香四溢,怡静幽雅。照壁与正房和两侧楼房构成三坊一照壁的格局。
过去曾有这样的俗语流行:说白族人是大瓦房,空腔腔,客籍人则是茅草房,油香香,意思是白族人节衣缩食到了倾其所有也要建造起结实舒适的住宅,而客籍人即便是住在简陋的茅草房里,吃食却毫不马虎,茅草房里经常油味飘香。
白族一切建筑,包括普通民居,都离不开精美的雕刻、绘画装饰。建筑物的格子门、横披、板裾、耍头、吊柱等部份多采用了木雕。卷草、飞龙、蝙蝠、玉兔,各种动植物图案造型千变万化,栩栩如生。
在一些达官贵人家里可以看到玲珑剔透的三至五层透漏雕,多层次的山水人物、花鸟虫鱼都表现得栩栩如生。我喜爱这些做工精细的雕刻艺术,每一笔都渗透了工匠的心血。
粉墙画壁也是白族建筑装饰的一大特色。墙体的砖柱和贴砖都刷灰勾缝,墙心粉白,檐口彩画宽窄不同,饰有色彩相间的装饰带。以各种几何图形布置花空作花鸟、山水,书法等文人字画,表现出一种清新雅致的情趣。
富于装饰的门楼一般都采用殿阁造型,飞檐串角, 再以泥塑、木雕、彩画、石刻、大理石屏、凸花青砖等组合成丰富多彩的立体图案,显得富丽堂皇,又不失古朴大方。
白族很讲求住宅环境的优雅和整洁。多数人家的天井里一般都砌有花坛,种上几株山茶、缅桂、丹桂、石榴、香椽等乔木花果树。花坛边沿或屋檐口放置兰花等盆花。
刚走进喜洲古镇的时候,一位金花给我们介绍在一旁蓝色的染缸以及晾晒起来的蓝色的布料,叫做扎染。旁边的绿色植物叫板蓝根,将这些板蓝根叶子采摘下来磨碎,再将布料放入染缸里让其染色,之后再将布料拿出来晾晒,晒干后便可以做成扎染头巾。用白布以靛蓝扎染。
离开喜洲古镇的时候,看到一棵长在水里的柳树。葱绿的树叶,让人感觉不到冬天的感觉。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白如玉的桥,一潭缓缓流淌的河水,微风吹过,便泛起一些些涟漪。远远看过去,灰色的瓦片,翘起来的檐角,洁白无瑕的墙壁。真如水中画一般。照壁上盛开了一朵蓝色的莲花,在蓝色的图腾中悄然绽放,安谧而美好。
在石板路上走着,抬头就足以看见湛蓝的晴空,无云,澄澈得一丝灰尘都没有。再凑近一点,似乎就可以照出自己的样子了。
白族人爱茶,每年夏秋季节,将茶叶摘下,放在巨大的烤炉里烘烤,然后晾晒,再用一个板凳借助屁股的力量压下去,以往没有先进的工具,只好用屁股来压茶,因此也把这种茶戏称屁股茶。我回头看了看那个铜烤炉,想凑近点看看。这时候金花说了一声,表演开始了。
白族三道茶表演。
白族饮茶,一般用本地特产的小沙罐烤过后才饮。小沙罐只有墨水瓶大小,待茶烤到一定"火候",便用溪水或泉水煨茶。烤茶每天须饮三次,每次三道。
第一道茶是苦茶,此道茶以浓酽为佳,香味宜人。因白族人讲究“酒满敬人,茶满欺人”,所以这道茶只有小半杯,不以冲喝为目的,以小口品饮,在舌尖上回味茶的苦凉清香为趣。寓清苦之意,代表的是人生的苦境。
第二道加上红糖、米花、乳扇,名为甜茶,甜而不腻,别具一番风味,寓苦去甜来之意,代表的是人生的甘境。
第三道是回味茶,用蜂蜜加少许花椒、姜、桂皮为作料,入口苦涩而后回味甘甜。因集中了甜、苦、辣等味,代表的是人生的淡境。
舞台上的金花们穿着白上衣,披着红坎肩。右衽结纽处挂“三须”、“五须”的银饰,腰间系着绣花飘带,飘带上绣着蝴蝶、蜜蜂等图案,下着蓝色宽裤,脚穿绣花的“白节鞋”。手上戴着纽丝银镯,闪闪发亮。侧边飘动的雪白缨穗,点染出白族少女头饰和发型所特有的风韵。
曾有诗人吟诗感叹:“独辫明灭系红绦,满头云锦分外娇。流苏俏向红颜窥,鬓云暗把刘海招。紧袖白衫洱海怜,绛红领褂苍山绕。”
白族男子阿鹏哥缠着蓝色包头,穿着白色对襟上衣,外套一件黑色小领褂,下身穿宽桶裤,系拖须裤带。
阿鹏哥牵着金花的手,两人目光凝望前方,满满都是对生活的希冀。
然后,音乐慢慢如潮水般退下去。
我问起当导游的金花,关于白族服饰的来源。她粲然一笑,说:“白族崇尚白色,以白为贵,在服饰上配以风花雪月的搭配,“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的优美景致。那发辫下盘着的绣花头巾,犹如盛开在山顶的山茶、杜鹃,代表大理四季盛开的鲜花;头巾一侧垂下雪白的缨穗飘飘洒洒,象征着终年吹拂的下关风;而绣花头帕上精心梳理出茂密雪白的绒毛,如同苍山顶上那冰清玉洁、经夏不消的皑皑白雪;美丽的发辫似一轮弯弯的月儿挂在花海之中,象征洱海上空升起的一轮明月。”从这充满浓郁文化内涵和美好寓意的头饰,足以窥见白族人民极具智慧的审美情趣和对家乡、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
说到白族,让人不得不想起杨丽萍。她如今年近六十,却如精灵一般。了悟了生命,释然了年龄,无论岁月变迁,衰老,都拿她没辙。站在人群里,她总是鹤立鸡群,出现时,就如一只绚丽灵动的孔雀,清瘦。挺拔。戴着宽大的围巾,着厚底绣花布鞋,垮民族风流苏皮挎包,蓝白相间的包头巾使她显得更为低调神秘。那双修长瘦削的手配上长长的白色指甲,仿佛随时就可以翩翩起舞。
看过这么一段话,关于她的。初看,令人赞叹她的指尖细腕的微妙语言;续看,你会领悟到其舞蹈神韵中含有一份灵气;而再三欣赏时,便可沉淀出一股隽永的心灵之美——在云南要有的深山里,生活着她和她的族人们,她们依附在大自然里。
离开这个被誉为白族第一镇的喜洲镇,尝过三道茶,人生起起伏伏,有甜有苦,只有自己喝下去了,才知道味道是怎样的。世界也如此,有时候,它很大,大到什么情况你不会知道,唯有当你永葆一颗好奇心,向前去探索,才会发现,它原来,如此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