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就像一条长河,我们如何乘风破浪,逆流而上还是顺流而下?
在时间这条长河里,我们也总会明白一些事情,读懂一些道理……
20岁去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始终不明白其中的哲理,也许30岁、40岁……70岁时重读这本书籍,就会明白生命的重与轻。
年幼时,我不知道何为烦恼,而《少年维特的烦恼》在我21岁时去品读,我理解了、明白了歌德的感伤。
18岁那年,拿起三毛的文字,我不明白她的快乐悲伤,可三年之后,我似乎读懂了。
三毛是一个心存善念的女人,她有她的骄傲,在荷西面前,活的那么自我、洒脱、骄傲、诗意……一个勇敢而善良的人,相信生活会给她很多惊喜。
在浩瀚无垠的沙海里,没有一条小船,如何乘风破浪?我想,三毛自有她的答案。
撒哈拉土地上有非常多的故事,要么悲壮,要么鄙夷,而沙巴军曹的壮美人格却深深吸引着我。西班牙的沙漠军团驻扎在美丽的沙漠绿洲,撒哈拉威人和沙漠军团因争夺水资源,夜里撒威人把军团统统都杀了,只留了一个喝醉酒跌在营外的军曹,军曹的弟弟也被杀死了,一个团结友爱的军营就这样毁于一旦。军曹恨撒哈拉威人,可军曹是一个有情怀的男人,十几年后,撒哈拉威街道上发生了爆炸,军曹因救几个撒哈拉威孩子,身体扑在装有地雷的盒子上,被炸成了碎片……而军曹却静静地被埋葬在撒哈拉的土地上,这一片他又爱而又恨的土地做了他永久的故乡。故事很凄美,而我崇尚的是军曹的人格,我惊讶而庆幸,因为在这一片并不“文明”的土地上,竟有如此崇高的人。
对于一个土地的文明,没有衡量标准,就像我们无法去评判怎样才是一个文明的人一样。撒哈拉威人信奉着当地的传统,女人生病了不能去医院看病,因为医院是男医生,撒哈拉威女人永远包裹着厚厚的布衣,永远要戴着一层面纱,撒哈拉威的女人十岁就结婚,而且婚礼习俗却是那般残忍,在他们的观念里,结婚初夜只是公然用暴力去夺取一个小女孩的贞操而已……三毛见证了这里丑陋的东西,但还是心存善念,为沙漠人民带来了药品及生活用品,还不断地去接济她的邻居们,可这些撒哈拉威人好像永远得不到满足,理所当然的接受三毛和荷西的友善,也不懂得感恩。可三毛并没有理会他们不友善的一面,依旧大度且友善的去面对生命里该有的一切,依旧热忱的去发现生活的美,因为她爱撒哈拉沙漠,撒哈拉对她而言,是半生的乡愁,一旦回归这片土地,感触不能自已,在她内心深处,撒哈拉沙漠是她梦里的情人……
子小说《搭车客》里,我似乎领略到了撒哈拉威人的纯朴与感恩,三毛面对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是如此的温柔与慈悲,三毛用自己的吉普车去搭载柏油路上的路人,面对三毛的友善,这些老人、孩子,和年轻人,也表达了他们撒哈拉威人的感谢,让作者和读者也有了一丝丝慰藉。这世界上总有一群人,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存在,那就是娼妓,娼妓在这个社会上大概是一种生计,但也不是什么道德的问题,三毛面对她们,只觉得她们是麻木了,没有哀乐……然而,在贫瘠的土地上是否藏有文明,我们无法衡量。
三毛所面对的撒哈拉这片荒野沙漠里唯一的柏油路,以及街道,其实,它都跟世界上的任何一条柏油路,任何一条街道一样,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来来往往地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人生亦是如此,也会承载非常多的过客和故事。生活中,我很珍惜我生命中的路人,总想上前对他们说一句感谢,因为他们曾经温暖过自己,我珍爱他们,我舍不得忘怀,每一张活生生的脸,每一个真实的故事,尽管会被岁月淡淡的吹散,默默的遗忘,但我会珍惜每一次的缘分。尽管大多数的温暖都是从萍水相逢中感知的,可我依旧相信我的生命里会有无数的美好出现,静看世界的繁华,然后,自己也成为繁华中的一幕,就像三毛一样,浪迹天涯,见证无数的风景。
三毛很勇敢,能在简陋的环境里活出她的骄傲,让本土人觉得一个亚洲人是如此厉害,她能在简陋的环境中过的如此诗意,如此小资,能在无聊而贫苦的生活里风花雪月,也是每一个女人和男人向往的吧?但三毛最幸福的事应该是遇见了荷西,并没有觉得她爱荷西有多么轰轰烈烈,但却是鱼与水的关系,彼此不能分离。最令我感动的就是三毛和荷西对待哑奴,是那般慈悲,能给弱势群体一种关怀与尊重。奴隶好像天生就要受人鄙弃,贫穷且没有人身自由权,但荷西与三毛能在一个物质匮乏与精神匮乏的荒漠,能在一个种族歧视的国度,为他们送去温暖,何其崇高!
然而,生命,在这样荒僻落后而贫苦的地方,一样欣欣向荣地滋长着,它,并不是挣扎着在生存,对于沙漠的居民而言,他们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当三毛看着那些上升的烟火,觉得他们安详得近乎优雅起来。对于三毛而言,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一种精神文明。我喜欢三毛的精神境界,好像我能明白她,三毛值得我们深爱,也值得被爱,她是世间少有的一种女子,没有人能做到她那样真性情,善良而洒脱,勇敢而骄傲。
我理解不了三毛面对荷西的离去的痛苦,但我却明白了三毛的真性情,尚在学习她的慈悲与勇敢。岁月每一天都在流失,只愿我们都逆流而上,只愿我们在尘世里,都能活出自己的真性情,然后做一个温情而勇敢的人。
(读三毛《撒哈拉的故事》2016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