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和两个男孩两个女孩有关,和一段不算是爱情的爱情有关。
我在珊姐店里工作的第二个月,一个名叫张悦的女孩从天而降。这个女孩是杨哥招聘来的,当年刚从盲人学校毕业,年龄还不满22岁。
张悦刚刚出现在店里,珊姐就对她赞不绝口,一句一个小美女,一句一个真漂亮。其实论起张悦的颜值,的确是要比我更惹人怜爱的,最起码她的皮肤比我白,她的身材也比我更加婀娜。
要说我对张悦的颜值没有半点嫉妒,那纯粹就是在自欺欺人,毕竟我们都正处于最好的年龄,对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还是相当在乎的。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心里的那一丝嫉妒就慢慢消失了,一方面因为张悦真的很单纯,单纯的让我有些喜欢,另一方面她的颜值虽然比我高,但性格却不如我开朗。
在店里的两位男按摩师当中,珊姐和杨哥最欣赏的就是施月晨,哪怕他对工作有时不够认真,哪怕他对客人有时不够耐心,珊姐都总能给予包容,杨哥也总能给予理解。刚开始我还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但在某次见过施月晨的姐姐后,所有的疑惑便全都有了答案。
另外一位男按摩师李小强,可就没有施月晨这般幸运了,他在工作上只要有一丁点儿不认真,他对客人只要有一丁点儿没耐心,珊姐就会狠狠地骂他一顿,杨哥也会狠狠地打他一顿。不过他这人是很有受虐倾向的,珊姐越骂他,他就越服从,杨哥越打他,他就越听话。
我刚到珊姐店里工作的时候,珊姐就曾对我说过,施月晨和李小强都没女朋友,让我自己看着选一个。我当时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我的想法,但在日后的相处当中,我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这两位大神我一个都没看上。
在张悦来店里工作之后,珊姐就连张悦的实际情况都没了解,而是仅凭她的颜值和身材,就迫不及待地给施月晨撮合,让张悦给施月晨当女朋友。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珊姐并没有公开这样做,而是秘密地和施月晨说了,施月晨后来悄悄地告诉了我。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我心平气和地问施月晨。施月晨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会同意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施月晨说出的话,让我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虽然他没有说喜欢的人是谁,但就凭他对我说话时的语气,和平时对我的照顾,我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张悦长得比我漂亮,你没听珊姐和你说吗?”“那只是珊姐和杨哥的眼光,我听别的客人说了,你长得也不差,而且性格是我喜欢的,张悦给人的感觉太蔫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只把你当朋友。”“这我知道,不过我不在乎,我相信你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施月晨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给了珊姐,珊姐当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你说你咋就那么笨呢!放着最漂亮的不喜欢,非喜欢那个稍微差点的,你简直气死我了!可是不管珊姐怎样生气,施月晨就是不愿和张悦交往,珊姐把这件事和他姐姐说了,他姐姐的意思也很明确:我弟愿意和谁在一起,完全是他自己的自由,我当姐姐的不能干涉。
其实如果说到手法和经验,张悦是根本达不到店里的要求的,珊姐和杨哥之所以把她留下,就是看中了她长得漂亮,希望能把她和施月晨撮合到一起。自从他们的红娘工作失败后,张悦就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珊姐和杨哥很想把她开除,但两个人经过秘密商量后,却并没有真的开除她。
然而从第二天开始,珊姐对张悦的态度就变了,从原来的轻声细语,变成了后来的大声呵斥。如果只是这些都还没什么,珊姐为了不让张悦吃闲饭,给她安排了许许多多的家务活,如果她有一丝不想干的情绪,珊姐就会从她的饭菜里面做手脚。
也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对张悦产生了一丝怜悯的情绪。我曾在单独相处的时候问过她:珊姐对你这么不好:你为什么不主动辞职呢?张悦回答我说:我从小在家干活都习惯了。再说,除了珊姐和杨哥对我不好,你和两位哥哥对我都特别照顾,我舍不得离开你们。
张悦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摸着她非常瘦弱的手臂,我决定在店里客人不多的时候,帮她分担一些珊姐安排的家务活。珊姐后来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她手法不行,就让她多干点家务活,你有时间就休息,别管她那么多。
从这一刻起,我恨上了珊姐,她自己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却用卑鄙手段折磨一个小女孩。珊姐越是不让我帮助张悦,我越是要帮她,我还在没人的时候对她说:你有时间好好练练手法,时机成熟了,我帮你找一家好店,赚钱也多,老板也善良。
在某一段时间,施月晨总是怀疑,我和李小强有关系。原因是李小强喜欢历史,我对历史更是十分痴迷,于是就因为这个相同的喜好,我和他便经常一起聊天。
其实我和谁聊天,都是我个人的自由,别人根本无权干涉。但是施月晨却并不这么想,他认为他喜欢我,我就不能和除他以外的男孩说话,这是一种典型的控制欲。
为了摆脱这种控制欲,我对施月晨明确地说: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不要再对我抱任何希望,也不要再干涉我和谁聊天。听了我的话,施月晨强作镇定地问:你不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因为李小强?我当时愤怒地回答:不喜欢!不喜欢!你和他我都不喜欢!
在和张悦相处的过程当中,有一件事她虽然没说,但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喜欢上了施月晨,而且还是非常喜欢那种。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每次施月晨和她说话,她都会聚精会神倾听;每次施月晨忙完工作,她都会主动帮他收拾按摩床。于是我在把情绪缓和下来之后,真诚地对施月晨说:张悦喜欢你,她是个好女孩,你应该试着和她相处一下。这次轮到施月晨暴怒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坚定地说:我就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记得那是非常普通的一天。施月晨吃过早饭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李小强吃过早饭也开始玩他的电脑,只有我和张悦一边吃一边聊天,店里的气愤一直都比较正常。大概过了20多分钟,施月晨突然从自己房间冲出来,见到李小强之后连话都不说,抱起按摩床旁边的凳子就砸了过去。
幸好施月晨是看不见的,凳子虽然砸向了李小强的方向,但李小强却并没有被砸中,那只凳子完全砸在了空调柜机上。施月晨似乎是余怒未消,李小强在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明明已经狼狈地跑进了自己房间,施月晨却还要追过去找他拼命。
这时候我急忙跑到施月晨身边,然后抱住他的双臂就哭着劝道:晨哥你消消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伤人,对你对他都不好。施月晨看到我阻拦他,火气就更大了,他猛地挣脱开我的双手,然后直接跑向李小强的房间。
此时李小强已经把房门反锁了,他急忙打电话给珊姐,然后向珊姐说明了店里发生的情况。施月晨见李小强反锁了房门,站在门口就开始大声谩骂:李小强你不是人!竟然敢和老子抢女人,老子这回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施!李小强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不管施月晨骂得有多难听,李小强就是不肯把门打开,我和张悦就站在施月晨身边,一边劝他一边等着珊姐出现。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有人出现了,不过不是珊姐,而是她的情人杨哥,还有杨哥带来的一个年轻男孩。
杨哥既然出面了,我和张悦就回了自己房间,这时候张悦才问我:姐你知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晨哥为什么要打李小强呀?尽管对于施月晨打李小强的原因,我心里十分清楚,但我不能告诉张悦,因为我怕她会因此而害怕。
我只能懵懵懂懂地回答她: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晨哥自己不是说了嘛,是因为女人。张悦听完我的话,没再说什么,我也保持起了沉默,两个人的耳朵全都关注着大厅里的情况。
杨哥具体是怎样劝说的,我们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施月晨和李小强已经不再打了,两个人最终以握手言和而收场。杨哥最后对那二位大神说:你们都是盲人,聚在一块不容易,都互相体谅一下,要不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这件事发生不久,我和张悦就离店了,其中原因有很多个,不想让施月晨再和李小强打架,是我最想离店的原因之一。在正式离店之前,施月晨问我:我们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我果断地回答他: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我也永远都是你的朋友,祝愿你尽快给我找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