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刘郁是这么想的。
可不知道宋云是不是这样想的。于是她打开手机,一行字幕跃入眼帘:“爱你,直到地老天荒。”
看到这句话,刘郁放心了,感觉自己心里装下了整个太阳。和宋云相识一年多,这次短暂的的分离也让她肝肠寸断。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下次长久的相聚。她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山水,安慰自己。
认识宋云,真是老天的安排。
九月,金风送爽。新校园里新生像百花齐放,一族族地涌向校园。
刘郁因为不识路,在校门口徘徊不定,校门口那棵黄桷树正好可以挡住躁热的秋阳。
“同学,问一下,机械2班怎么走?”
刘郁抬头,一个白皮肤,戴眼镜的高大男生正笑着问话,她看看别处,没一个人。
“你问我吗?”她指着自己。
“嗯”男生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话。
“我也是新来的,我们一起去找吧!”
有时缘份真的很奇怪,就这样,天南海北的两个人就像相识很久一样,并肩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二
“你说,一个人的一生到底能爱上几个人?”
一次,他们手挽着手漫步在校园,校园的静谧和宿舍里透出来的灯光穿透各种林荫,漏下来的光斑洒在校园的水泥地上,那柔和的灯光让她们感到很温馨。那时,满校园里还飘逸着桂花的香味。
“说不清楚,”宋云笑着。但我发誓:“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这一瓢就是你。”
刘郁羞涩地低下头,她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她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可以依赖一生一世的人
宋云呆呆地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含羞带怯,好象一个红苹果,他想一口吞下去。不由自主地手一用力,刘郁像一团软软的棉花倒在了宋云的怀中。
从此她们的感情像两架飙升的风筝,彼此缠绕,越飞越高,越来越远。直到昨天,她们要分离一小段时间,才不得不依依惜别。
他们眼里都流着难舍的泪嘴里却相互安慰相互保证只属于彼此。
三
宋云回到家,父母亲是喜出望外。四处张罗着给儿子介绍女朋友。将来这个家还要靠儿子光耀门楣,目前给儿子找一个好媳妇是最重要的事。
可宋云说了,他现在不谈恋爱。他要学习,以便将来找到一个好的出路。可父母亲不允许,说可以边学习边谈恋爱。
宋云知道父母亲不会同意他找外地女子,外地女子麻烦多,首先语言不通,就伤脑筋。所以宋云自然不敢说有刘郁的事。
宋云想,任由父母亲去折腾吧。可是这一折腾,竞然真把他的心折腾变了。
一天,一个亲戚居然把她中学时代的校花领来了。这个校花葛粉曾是他的梦中情人,尤其是她那雪白的肌肤,梨花带雨似的,丹凤眼角微微上翘,尖尖的鼻子大小适中,两个小小酒窝,一笑,不亚于后宫粉黛。只是那时候忙着学习,两人相逢一笑,都不曾向对方表白。这下居然被送到面前,他太想哭了,老天真的好眷顾他。
两个人有同学时代的记忆相牵,此时此刻,又是郎才女貌,耳鬓厮磨,旧情很快就熊熊燃烧,不几天,便觉得如胶似漆,无法割舍。
此时的宋云早已把刘郁抛到九霄云外。
四
刘郁回家后,先是忙着和旧日朋友会会面,吃吃饭,几天没有宋云消息,也没觉得怎样,时间一溜烟就过去了。
可那段热闹的日子一过去,静下来,她就想起宋云来了,这个冤家,那么多天了,怎么就不能打过电话报个平安呢?她们还是到家的当天打过电话的。于是她拨打宋云的电话,对方总提示在通话中。
“会不会出事啊!”刘郁肯定否定无数遍,可望眼欲穿也没有宋云的只言片语。
刘郁开始担心起来,她想去四川寻找,可路途遥远,父母亲绝对不会同意,同时她也觉得不妥。是我的,总会来的,此时她的好脾气全派上用场。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现在感觉何止三秋,六秋都有了。可她还是得耐着性子等,可等来等去,依然是提示对方手机在通话中。
渐渐地,刘郁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她想起一首诗:“剪不断,理还乱,是相思,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可这番滋味父母亲不知道,宋云也不知道。
父母亲以为她病了,可刘郁仗着父母亲的疼爱,就是玩任性,不去医院。急得父母亲没法,只好由着她。
一日,一个朋友云来看刘郁,知道真相后,看着刘郁日渐消瘦,善意的提醒她,要不就去宋云家里问过明白;要不就放弃。
敏感的刘郁早就料到对方变心了,只是她看到那句“地老天荒,就自欺欺人,”不愿接受现实。
此时朋友的提醒,让她做了决定,与父母亲告别,去深圳。
五
一年多后,刘郁在一家合资企业的写字楼里见到刚来报到的宋云,咋看,吓了一跳,宋云两眼凹陷,神情很萎靡。
刘郁也不想见到这个负心人装着视而不见离去,却被宋云认出,暗中跟随。
在公司的花园里,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刘郁才幽幽启口:
“我们的地老天荒呢?”这句话是她一直都想问的。
宋云羞愧不语,半天才鼓起勇气: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一次,让我们的地老天荒继续下去。”
宋云告诉刘郁,他在父母亲的安排下娶了葛粉,不久才发现,葛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纯的校花了,两人大吵一架后,协议离婚,他现在仍然是独身一人。
“如果你给我的是给别人的一样,我宁愿不要”刘郁想到这句话,她觉得这句话就是诗人为她今天准备的。
“你给的地老天荒我不要,也要不起,”说完,她优雅地一个转身,毅然决然走向外面的大马路,那里很多年轻人在等着上车。
宋云呆呆地看着刘郁的身影消失,往日的情义涌上心头,重遇刘郁的画面已经在他脑海里千回百转,但在今天,在刘郁面前,他却说不出话来,他的背叛已经化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泪眼朦胧中,他觉得刘郁的身影越远越美,那宽大的披风像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