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简单粗暴的可怕,感情的得失竟然只会用金钱,路程,时间来衡量,我惧怕一切没有刻度的东西,没有刻度,不能量化,我就不能抓住它。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成为一名经济学家,因为好的经济学家不仅要计算看得见的经济成本,还要计算看不见的,我成了一名普通的银行员工,A账户存入多少元,B账户存入存入多少元,加在一起和客户拿给我的金钱完全符合,我每天沉浸在这些看得见的标准化的完美中。可人生毕竟不像数学题那样简单,步步为营的推论有可能得到南辕北辙的结果。
工作四年,我除了收获一大堆脂肪,还有一大堆标签。“大龄剩女”“工作狂”“死宅”这些头顶盘旋的紧箍咒像是一把把利斧,将我循规蹈矩这些年在人世间收获的零星成果一点点砍掉,我深知,标签本身本没有意义,它们的全部杀伤力皆来自于你身边的人,准确的说来自认可他们的你,“无力改变环境,就去改变自己”,我发誓这是迄今为止我听见最悖论的话,自己不认同的环境,通过改变自己的看法来认同环境,这不就是否定自己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就修炼内力,抵抗压力。
命运再一次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而我再一次接住把它削成了笔,还有什么比学习对于一个宅女来说更简单,当我考下心理学二级证书的时候,我终于发现,把什么都看透,追求的不过是一种智力上的虚荣,而且还伤害了继续活下去的兴致,归根到底,我们都是命运战略上的失败者,无力成为“我”,而又不屑于成为”他“。
《Big Night》中说,“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年轻时我们像个掠夺者一样对自己做加法,渺小,疯狂,盲目,等到青春的浓雾散尽之后,裸露出时间的荒原,有些幸运儿便开始抓住自己的优势做乘法,从此人生便像开了挂,可大部分像我一样的普通人仍忙碌劳作,等命运垂怜的那一天,永不气馁并报有希望,谁说我们这一生,不是和这丧心病狂的顺其自然做斗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