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大姐,姐夫那天突发脑溢血,手术很成功,病人一直没有醒来是因为医生没让他醒,药物中加着催眠成分。
经过冲洗大脑,已经将颅内积水和存的血大部分通过引流管排出来,引流管内还在流出积液,但病人已苏醒。
这无疑是个大好消息,大姐挨个打电话报喜,也不知报给了谁。
“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
姐报喜电话还没打完,我手机铃声已轻轻响起,是娘打来的,“你和你姐去门口吃点饭,记住,你和她一起吃,她这好几天没下楼了,每天只吃几页饼干。”
昏迷八天才睁开眼睛,你让谁能吃得下饭?!好歹这次,有好事支撑,有妹妹陪伴,大姐喝了一碗汤,吃了个鸡蛋。
第九天,是周天,重症监护室又进了一个青年,据说是从济南返回老家后到乡镇酒店喝酒,酒后出了车祸。已经在乡镇医院抢救了一晚上,天亮转院到县城的。
大姐呆呆的看着青年的父母一遍又一遍跑到监护室门口,每次有护士从里面出来,都赶快围上去问儿子怎样了。当初大姐是不是也这样呢?那个出车祸的青年到底交了些什么朋友?这个年代怎么还有劝人醉酒的?那个不孝的青年难道就没点自制力吗?!
当然,每次医生护士出来大姐也都急急的围上去,希望得点好消息。
“8床,眼睛能睁开,右手有痛感,左手没有,偏瘫可能性大。”
大姐只顾点头,医生离开了,大姐扭头老我“医生说啥?”我的大姐是怎么了,急急围上去,却只是着急,却没关注关键信息。
“我听到了,听到了医生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就全忘了。”姐无奈的变现出一个仅仅是安慰我的笑容。
“姐,林哥可能偏瘫。”
“偏瘫?”大姐有点激动,“站不起来了?躺在床上那种?怎么会偏瘫?”
然后又是打电话。
第十天。
“病人晕倒后肺部吸入了大量液体和杂质,肺部感染,等颅内稳定下需要做肺手术。”
第十一天。
“找六个力气大的男青年,患者需要去做检查。”
医生做安排的时候我正好在,很快安排好,林哥被推了出来:头上包着纱布,脸通红,眼睛很大,头、身体、腿都没有动,右手在到处抓,抓住他的手,防止把鼻子上的管子拔下来。
“林哥!”“我们都在!”
大大的眼睛蓄满泪水。
“大姐大姐,你发现没,林哥哭了,说明他认识我们,大脑没问题!”
“我们要唱就要唱的最痛快…”
接起电话“大姐,我到医院了,马上上楼。”
“别上来了,我这就下去,去给你林哥买饭。”
这是我们到家的第三天。虽然买的是用料理机打碎又用滤网过滤了的所谓的饭,但欣喜,喜不自禁!
离开老家,回到工作地,给大姐发过去一万块钱,谁知大姐接着发过来一视频,录的林哥。
左手,招招手,竖起大拇指,四个字“不用,好了。”
这是林哥吗,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左手会动,还能说话!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手机铃声一次次响起,收到一个个好消息。出院了!能站起来了!能上楼梯了!能下楼梯了!
闲来无事,给大姐打个电话。
“我在回家路上,去买窝窝头了,你林哥上午说了一嘴,可能是想吃了吧。”
满是幸福小女人的味道。
“你咋又起来干活了呢,快歇着!”很明显不是对我说的。
“你林哥,替我干活挣钱呢,水平不比原先差。”大姐开影楼,修照片可是精细活!
算一算,4月25日晕倒,5月20日开始处理照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是哪里发生的事情,最近大火的世界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