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么
在梦里 你们都很好
我也是
壹
“巧克力味的啤酒,喝过么?”
一边嘲讽着,一边从满当当的书包里掏出来两听啤酒。你不做声,抢过去仰头灌,就着街头三无商贩的小串,吹着那属于六月的风。
“谁他妈还没喝过啤酒,愣㞗。”半晌后,你打着巧克力味的酒嗝。
有些友情是不会被时间打败的妖孽,即便如此,我们都不会像从前那样时刻陪伴,时常联系。惟愿你过的好,像你照片中一样好,愿你能顺利,像你当时憧憬的那般,愿有人陪你颠沛,像你一直等待的那样。
工作还顺利么,工资还理想么,游戏早戒了吧,右手的老茧该褪了吧,该死的脚臭治了么。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进行到哪一步了。偶然想起你们,想问一句,好久不见,你们还好么。
“挺好的,还那样,混日子吧”,想象中,你们总是这么回答。
请原谅我懒得维系人际关系,你没理由听我陈糠烂谷子的破事,就像我也不会好奇你有哪些稀奇古怪的遭遇。不是我薄情寡义,你我都知道时间是条单行道,过去的即便再美好也不会重来,回来的也必定变味腐败。
有些友情是不用时常拿金钱和物质滋养的怪物,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难能可贵,在需要的时候,或是一通电话,一封简讯,就能冲到身边,不必客套,从不拖泥带水。
我自责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言语行动中不免因为涉世尚浅,偶有得罪。我始终不愿用特立独行来形容这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只是固执的相信着把一个人扒光了晒在世俗面前散发出来的才是人性。所以我感激你们能容纳一个从没穿过华丽衣服的楞头小子在你们的朋友圈里放肆地横冲直撞。
好久不见,遥祝你们过得都好。
来日相聚,再把当时的傻逼事儿和回忆下酒。谁他妈不喝,谁是孙子。巧克力味的啤酒也一样是马尿的味道,喝多了也吐,吐完了也胃疼。
贰
午后,初秋。
或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阳光透过她的脸庞,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我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沉迷一般的盯着她,还是那般琢磨不透的表情,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尴尬。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撩起头发,默默的打开一袋砂糖,轻轻的倒进我捧着的冒着热气的咖啡里,再用搅拌棒缓缓地搅匀。凉了咖啡,也碎了梦。
慢慢地咖啡不再飘出白雾,她的模样也一点点模糊,渐渐消失。我想起身寻她,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穿衣服的颜色;我想和她讲没讲完的话,却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想告诉她我还想她,却怎么也拿不出当初的勇气。满脑子的回忆汹涌而来,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甜蜜,脸上的表情也定是丰富而诡异。
或许是习惯了陷进回忆,想弥留在那虚幻中不要清醒,或许是厌倦了堕入深渊,想用忙碌逃避记忆的追赶和吞噬。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梦迟早会醒,工作也永远填不满空虚的心灵。这一次,败得一塌糊涂,又能怎样呢,到头来只能默默地消化这折磨。
梦,醒了。
杯里的咖啡凉的透彻,一饮而尽,任由那苦涩挂在喉咙。
最后也没能成为你心中那个驾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总以为会很洒脱,才发现有多舍不得。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好久不见,也许还是这句俗套的开场白吧。
叁
好久不见,你也许会讶异我这么说。你我仅一面之缘,并不熟络,那么好了,好久不见,我生命中的过路人。
好久不见,墨尔本街头拄着拐杖担心我迷路颤抖着问我是否需要帮助的老爷爷,祝残酷的时光待您仁慈,像您待这残忍的世界一样。好久不见,象岛海边开客栈说着蹩脚的英语单词还生怕给我做的食物不够美味,咨询意见的老奶奶,愿您和您的子女过得幸福,像您灿烂的微笑那般。好久不见,大理青旅里侃天侃地侃大山没羞没臊的逗逼老板,祝你操他妈的生活和操蛋的人离你远去,但你知道的,选择权一直在你自己手里。好久不见,西塘大冰的小屋,蜷在角落里总是偷偷低下头拭去泪水的妹子,即便那个操着烟嗓的吉他唱的是“我的老家就住在那个屯…”,伤心的人的理由总是相似,愿你每次伤心的时候总有那几首民谣温暖你。
好久不见,上海衡山路两旁的法式梧桐,苍山洱海边的单乘摩托,香格里拉藏传佛教的转经筒,华山之巅的峭壁深渊。
好久不见,不知道好久有多久,不知道不见是承诺还是逃避。
你写了成千上百的微博,朋友圈或日志,有些是写给专门的人看的,但这个人往往看不到,不会看,也不想看。直到有一天另一个不相关的人看完了你写的所有文字,真正在乎你的人读的不是你的某条心情,他们想读的,是你的整个人生。
好久不见,不相关的你以及我未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