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读《史铁生精选集》
《插队的故事》21
我们披了雨衣跑向河边。雷声雨声水声,响成一片,面对面说话也要喊。天色灰黑,水色昏黄,乌云紧贴着山头翻滚,滔滔黄水如与天相连。闪电在云水之间划开,竟显出火一样的红色。村庄如一座蚁穴,弱小、飘摇。我们站在岸上惊叹着,光看见对方张着大嘴喊,听不清喊什么。64
(从上午到下午三四点,全市的老师到合肥学院参与一个暑期培训。培训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下面的相当一部分人——有时也包括自己,“光看见对方张着大嘴喊,听不清喊什么”,不是真的“听不清”,是有些心不在焉。天气是凉爽了点,但还是有些湿热,头脑也是昏昏沉沉的,人很难集中精力。
当然,大家也有“心在焉”的时候,比如培训老师在为教师这个群体“鸣不平”、“撂狠话”的时候,大家听得会专注很多,并且还时常自发地鼓起掌来。而那“鸣不平”的话,实际上到处都可以听得到,比如要提高老师待遇和地位啊,现在的学生不好教啊,某些教育观点有问题啊等。在现场,对他的有些观点,自己也是赞同的,所以有时也鼓掌。
但赞同,不代表就会按他的观点去做,就我而言,我还是会听从内心的声音。
比如说到为什么当老师,自己曾在《一个人时追求自律,两个人时看重默契》一文中写到,“走入教师行业也有好几年了,至少到现在为止,内心还是热爱着的”,“小时候,家人给我算过命,算命先生说,这小孩长大可能是个先生”,这个有点宿命论的感觉。而下面这个原因是“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算命先生的话对我的影响倒不大,现在回想起来,我人生的几个重要抉择,都是源于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其他。比如当老师,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想读自己喜欢的书,读那些经典的书,然后,把自己的读书心得分享给他人”。
在文章最后,自己还补充了一点:“除此之外,我比较在乎精神世界,更高深一点说,比较关心灵魂的事,比如生死、人生意义等”,这一点看似与当教师无关,实际上,也有内在联系:自己“在乎精神世界”,在乎“灵魂方面的事”,而书籍是它们主要的载体,相对于其他工作,教师这个职业与书籍打交道的机会又比较多…所以,现在自己选择当老师,也可能之后会做其他职业,但在我人生的长河中,做老师应该是一个选项。
但实话说,“精神世界”也好,“灵魂”也罢,这些东西确实很飘渺,说出来也许还会被人笑话——有人可能就会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精神世界”,“灵魂”值几个钱,“精神”“灵魂”能赚钱吗…
话是这样说,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当我做一件事,或做一个决定时,物质因素不是不考虑,但一定不是“只考虑”,我可能考虑最多的是,这个决定是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当我一个人独处,或设想两个人相处时,支撑自己或我们生活的物质条件是比较重要,但是,自己内心的丰富和两人心灵的相通,应该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