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话里,三十“来”岁跟三十“几”岁可不是一码事。三十“来”岁是指二十七八,快三十了。三十“几”岁就是三十出头了。就是夸起什么来,也有分寸。起码有三档。
京白最大的特点是委婉。常听人抱怨如今的售货员说话生硬——可那总比带理不理强哪。从前,你只要往柜台前头一站,柜台里头的就会跑过来问:“您来点儿什么?”“哪件可您的心意?”看出你不想买,就打消顾虑说:“您随便儿看,买不买没关系。”
京白最大的特点是委婉。常听人抱怨如今的售货员说话生硬——可那总比带理不理强哪。从前,你只要往柜台前头一站,柜台里头的就会跑过来问:“您来点儿什么?”“哪件可您的心意?”看出你不想买,就打消顾虑说:“您随便儿看,买不买没关系。”
京白最大的特点是委婉。常听人抱怨如今的售货员说话生硬——可那总比带理不理强哪。从前,你只要往柜台前头一站,柜台里头的就会跑过来问:“您来点儿什么?”“哪件可您的心意?”看出你不想买,就打消顾虑说:“您随便儿看,买不买没关系。”
京白里有些词儿用得妙。现在夸朋友的女儿貌美,大概都说:“长得多漂亮啊!”京白可比那花哨。先来一声“哟”,表示惊讶,然后才说:“瞧您这闺女模样儿出落得多水灵啊!”相形之下,“长得”死板了点儿,“出落”就带有“发展中”的含义,以后还会更美;而“水灵”这个字除了静的形态(五官端正)之外,还包含着雅、娇、甜、嫩等等素质。
这篇散文中,觉得最有意思的好像是这一段,写出了老北京京白的人们特有的说话的腔调,好像就在眼前,也好像就在身边,北京这座城市没有去过,虽然那是我从小就向往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天安门,有国旗,有故宫,有古老的胡同……,对于这些我基本上都是由电视,书或者是文人们的描写中,描摹出北京城的面貌,吸引我的一直都是是这座古老城市的历史文化,但是,当我看到萧乾笔下的北京城的人物风貌的时候,感觉它离我近了,它不再是离我很远的文化的代表,它还有它独特的烟火气的一面。老北京话的丰富的含义,也许要住在那里的人们才能够真正的懂得的吧。
大清早过卖早点的:大米粥呀,油炸果(鬼)的。然后是卖青菜和卖花儿的,讲究把挑子上的货品一样不漏地都唱出来,用一副好嗓子招徕顾客。白天就更热闹了,就像把百货商店和修理行业都拆开来,一样样地在你门前展销。到了夜晚的叫卖声也十分精彩。
“馄饨喂——开锅!”这是特别给开夜车的或赌家们备下的夜宵,就像南方的汤圆。在北京,都说“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其实,馄饨挑子也一样。一头儿是一串小抽屉,里头放着各种半制成的原料:皮儿、馅儿和佐料儿,另一头是一口汤锅。火门一打,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馄饨不但当面煮,还讲究现吃现包。讲究皮要薄,馅儿要大。
北京城里面的商贩们的吆喝声,就是他们的广告,通俗易懂,充满生活气,他们都是语言家。特别喜欢他们那个时候馄饨的做法,新鲜,有滋味,遗憾的是现在这种充满充满烟火气的东西已经渐渐没有了。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文化传统的遗失,我不知道,也许这是人类历史进程中必然要经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