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小威是去年年初。刚过完年,我收到他的微信消息,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里。后来他说要来我家喝茶,因为他突然有事情,到了我家,还没坐下,就开车走了。
我和小威是高中同学,高二开始同一个班,高一的时候我们并不认识。高二的时候我们租到同一个房子,他是我的邻居。经常隔着一扇墙喊我的名字,我经常和他开玩笑说,你这么喜欢我,以后来我家倒插门好了。他也经常笑嘻嘻的回答说:好哇好哇。
那段时间,我经常和小威半夜还没睡,隔着一扇墙在聊天。有时候他睡不着,我很累了就会一直喊我的名字;有时候我睡不着在抽烟,他会问我是不是又在抽烟。其实有一段时间我很烦他,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情绪很差。所以我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很差。后来我们高中毕业了,就各自怀念了。
虽然一直觉得生死无常,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无常”其实离我很近很近。小威死了。距最后一次见他,有大半年了。是一个高中同学突然问我有没有和小威联系,然后和我说了他的“近况”,说近段时间突然联系不上小威了,所以想问问我。我说没有。后来我找另一个和小威同一个地方的高中同学求证。她和我说:“他走了”。我曾一度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甚至是不想深究他为何这么做。可能曾经我们都自以为的很了解一个人,其实我们都不懂。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他想让大家看到的样子,至于那些不想被看的样子,谁又知道在多少个深夜如何自我折磨。
我记得这些事情,不代表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在深夜谈论心事又或者扎堆在宵夜摊。我在外地上学三年,回来有很多事情都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何况久不联系。甚至小威还是不是高中那个时候的小威,我又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我。时间和距离打败的又何止只有爱情。。。
因为一个生日,在这些年大家各奔东西的日子里又聚到了一起。除了老二没来。我们四个都到了。从周五的晚上到周日的下午,我们在一起开玩笑、涂指甲、做一切女生在一起会做的事情。我想那一刻的自己是真心的快乐的。我很庆幸:这么些年,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你们还是会在。那种感觉就像家人一样安心。
散场之后,老三和我说,突然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冷冷清清。我们说起晓一的时候,老三说了一句:有时候还是以为像以前一样,下一次在不久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玩,可能自己要慢慢习惯这样的离别。第一次感觉到曾经你以为坚不可摧的友情,在彼此有了各自的圈子以后,也会慢慢的抽离原本的圈子。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念旧,也没有人永远在怀念。
不想说那些很矫情的话,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像改朝换代那样自然,总要不断更换新的关系前进,留下的自然珍惜,离开的也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