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王:我爱您只是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第一幕

年迈的不列颠王李尔召集三个女儿分家产,尚未出嫁的小女儿考狄利娅拙嘴笨舌,不愿像姐姐们一样献媚讨好父亲,遭到父亲遗弃;

李尔将王国和王权一分为二,口蜜腹剑的大女儿高纳里尔和二女儿里根各得一半;法兰西王慧眼识珠,求娶考狄利娅为王后,辞行回国。

尽忠职守的肯特伯爵直言极谏,劝糊涂的李尔收回成命。李尔大怒,放逐肯特。

高纳里尔:父亲,我对您的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我爱您胜过自己的眼睛、宇宙和自由;超越一切可以估价的贵重稀有的事物;不亚于兼有淑德、健康、美貌和荣誉的生命;不曾有一个儿女这样爱过她的父亲,也不曾有一个父亲这样被他的儿女所爱;这一种爱可以使唇舌无力,语言苍白,我对您的爱超越一切。

里根:……我宣布一切凡是敏锐的知觉所能感受到的快乐,只有爱您才是我的无上的幸福。

考狄利娅:……我爱您只是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考狄利娅:可是我并不贫穷,因为我深信我的爱心比我的口才更为富有。

肯特:再会,国王;你既不知悔改,

囚笼里也没有自由的存在。

姑娘,自有神明为你照应:

你心地纯洁,真心真意!

愿你们的夸口变成实事,

爱的誓言能结下真的果子。

各位王子,肯特从此远去;

到新的国土走我的旧路。

大臣葛罗斯特伯爵的小儿子爱德蒙心术不正,设计陷害忠厚的哥哥爱德伽,父亲亲信了小儿子。

高纳里尔露出真面目,李尔王与其决裂;肯特乔装改扮继续追随李尔王;李尔王差肯特去里根处送信,意欲投奔里根。

爱德蒙:人们最爱自欺欺人;当我们因为自己的行为不慎而遭遇不幸的时候,我们就会把我们的灾祸归怨于日月星辰……

李尔王的弄人:真理是一条贱狗,它只好躲在狗洞里;当母狗站在火边撒尿的时候,它必须一顿鞭子被人赶出去。

弄人:听着,老伯伯;——多积财,少摆阔;耳朵听,话少说;少放债,多借债;走路不如骑马快;三言之中信一语,多掷骰子少下注;莫饮酒,莫嫖妓;待在屋中把门闭;会打算的占便宜,不会打算叹口气。

李尔:再铁石心肠的鬼怪也不及忘恩负义的儿女可怕。


第二幕

爱德蒙继续演戏挑唆葛罗斯特父子,葛罗斯特极怒追杀长子爱德伽,爱德伽为逃命乔装成一个疯子乞丐——汤姆。

李尔到达里根的城堡,狂暴之夜里根不愿收留父亲,李尔愤然离去。

弄人:老父衣百结,

儿女不相认;

老父满镶金,

儿女尽孝心。

命运如娼妓,

遗弃贫贱人。

李尔:人要是除了天生的需要外,别无其他享受,那和畜类的生活有何分别。


第三幕

天色已暗,外面狂风暴雨,李尔王无处容身,悲愤交加,痛不欲生。

肯特带着李尔中找到一处茅屋,暂避风雨;在茅屋中,遇到了疯丐汤姆——爱德伽。

葛罗斯特于心不忍,请求里根允许自己提供自己的房子给李尔王,里根断然拒绝。葛罗斯特只好违抗指令,私下寻找李尔。

爱德蒙坏心又起,向里根告密,将自己父亲收到的一封关于“主持正义的法国军队已经到了多佛”的信件,呈给了里根。里根决定逮捕葛罗斯特。

葛罗斯特找到了李尔一行,将他们带到一处农舍安顿下,躲过狂风暴雨;次日李尔继续逃亡,爱德伽留了下来。

里根抓到葛罗斯特,她的丈夫康华尔残忍地挖去了葛罗斯特的双眼,里根仆人于心不忍,刺伤康华尔,康华尔不治身亡。

弄人:谁要是相信豺狼的驯良、马儿的健康、孩子的爱情或是娼妓的盟誓,他就是个疯子。

爱德伽:看到君王都如此下场,

使我忘却了自己的忧伤。

最大的不幸是独抱牢愁,

任何的欢娱都难慰心头;

倘有了同病相怜旳侣伴,

再大痛苦也会解去一半。

国王有的是不孝的逆女,

我自己遭遇无情的严父,

他与我两个人一般遭际!

使我的痛苦大为宽释。

去吧,汤姆,忍住你的怨气,

你现在蒙着无辜的污名,

总有日回复你清白之身。



第四幕

葛罗斯特的老佃户领着葛罗斯特来找疯子汤姆,求他领老伯爵去多佛。

葛罗斯特一心求死,请疯子带他去悬崖。爱德伽“置之死地而后生”,拯救了老父创伤的心灵。

途中遇到高纳里尔的管家奥斯华德,爱德伽杀死了她,从她手中截获了高纳里尔要伙同爱德蒙谋害亲夫奥本尼的信件。

考狄利娅千辛万苦找到逃亡的老父李尔,并请医生好生照顾。

爱德伽:与其被人在表面恭维而背地里鄙弃,那么还是像这样自己知道为举世不容的好。一个最困苦、最微贱、最为命运所屈辱的人,可以永远抱着希冀而无所畏惧;从最高的地位上跌下来,那变化是可悲的,最穷困的人只有见到命运的转机才能欢笑!

葛罗斯特:疯子带着瞎子走路,本来就是这时代的病态。

奥本尼:啊,高纳里尔!你的价值还比不上那狂风吹在你脸上的尘土。我替你这种脾气担着心事;一个人要是看轻了自己的根本,将势必难守他起码的本分;枝叶脱离了树干将会枯萎,到后来只好让人当作枯柴而付之一炬。

考狄利娅:您身上的衣服是那一段悲惨的时光中的纪念品,请您脱下来吧。

考狄利娅:假如您不是她们的父亲,这满头的白发也该引起她们的怜悯。


第五幕

爱德伽将这一封至关重要的信件送给了奥本尼。

两军交战,考狄利娅战败,和李尔一同被俘获。爱德蒙下密令缢死考狄利娅和李尔。

爱德伽告诉了葛罗斯特自己的从头到尾的经历,老父亲脆弱的心载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极端冲突的喜悦和悲伤,含着微笑而死。

奥本尼和爱德伽共同揭穿了爱德蒙的阴谋,并公布了高纳里尔的信件;爱德蒙和高纳里尔和里根都立下了爱情的盟誓,她们彼此互怀妒忌,高纳里尔毒死了里根后自杀,两姐妹在绝望中毁灭

李尔抱着死去的小女儿考狄利娅痛哭流涕,悲伤至极,含恨而终。

爱德伽:怎么!您又转起那种坏念头来了吗?人们要忍受死,正像他们要忍受生一样,你应该耐心忍受天命的安排。

奥本尼:一切朋友都要得到他们忠贞的回报,一切仇敌都要尝到他们罪恶的苦杯。

爱德伽:不幸的重担不能不背;

倾诉是我们唯一的应对。

逝者已经忍受了一切,

后人何堪独怆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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