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孩子与心机婊》
赵襄子的祖上,演了一出戏。这戏,捧红了一些名角,这些角色宣扬了忠与义。
《赵氏孤儿》。说的是一个叫庄姬的寡妇,和他夫家的叔叔搞乱伦。这位叔叔,被家族扫地出门。女人不干了,诬陷赵家谋反,所以赵家满门被诛杀。一个叫赵武的孤儿,被忠臣义士救了下来。后来,晋国因为手底下那些小弟不好使唤,出于政治目的的需要,给了赵家元臣功勋平反了。这赵武就把握住历史机遇,重出江湖。他复了仇,光耀了门庭,后代成了晋国的六卿之首。
江山代有才人出,河东河西就看时代的渠在哪拐角咯。到了赵襄子这一代,老赵家爵位还在风光不存。在晋国说话一句顶一万句的是智家,就是上篇写得那位帅得掉渣的文韬武略的智伯。
智伯上位做领导的时候,这位赵家小娃——赵襄子,爹不疼、奶奶不爱的,不只是他模样长得磕碜,要下地干农活。关键他是小妾生的,基因不好,接班上位基本没他啥事。看官也许开始嘀咕了,那智伯不也是小老婆生?然后还因为长得好看,能力好,不也被反对吗?嗯哼,有权人的世界任性啊,咋们都不懂。但是,那会接班人的人选,讲究的就是嫡子出身。
那就意味这赵襄子,没机会咯。可是这苦娃娃懂事早。他非但没有在可怜兮兮的苦日子里自暴自弃,反而勤学苦练文武技。等待机会翻牌发财。不知道,赵襄子咋认识一算命先生,这算命先生和他爹的交情不错。就属于那种能说上话的人物。咋现在不还有多少人上庙拜神,这叫啥?不问苍生问鬼神。你说,那会连个CCTV都没有,你还能翻墙找资讯?得了吧,还是算命先生,能和鬼神嘚吧嘚吧说上话的人靠谱。
所以这算命先生,一天就和老赵说,我看你家几个公子都没有将军相啊!老赵急了,你乱讲。不信算了,不过我刚刚路过一地头,见一小伙(然后就比划这模样身高),有气质是大才。哎,老赵笑了,那是小丫鬟生的,也是我儿子。要不给个机会,考验一把?行。老赵呢,就把预备接班人的嫡子伯鲁和赵襄子都喊来。然后,一人给一竹简,什么写着公务员考试的申论题目这类玩意。说小子们,你们拿回去好好研读吧。之后就不闻不问了。
这事就这么过了三年。这一天老赵又喊他们兄弟两来,开口就问竹简子上问题。鲁元,傻眼了,还有这一出戏?结果是支支吾吾啥也不会。老赵就问,那我给你竹简呢?没在啊!那竹简得多沉,不会要我天天揣着吧?赵襄子,表现得可不一般,对老赵的问题举一反三、推五出六。问那竹简呢?赵襄子就从袖袍里,变了出来表面油光程亮。那是日随身在夜伴灯读的结果。要说赵襄子是心机婊,也不为过,但也是个努力的心机婊。老赵说,嘿,你小子可以嘛!面试分,赵襄子满分了。再来一场笔试。
过几天,老赵说我有宝藏搁一山上,你们去给我找寻回来。我嘞个去!耍人啊?这荒山野岭的,没挖掘机没开山炮,没金属探测器,连个洋镐都没有,上哪给你挖宝藏?大家伙都空手回来了。赵襄子和老赵说,我找着宝藏了。然后在一片不吹牛你会死的狐疑中,他气定神闲地拿个沙盘推演:那个山头挨着代国,我们如此这般,前进、后退,迂回、包抄,那个代国就是我们家的后院了。
谁要再说读书没有,米修和他急了。至少赵襄子,已经成功地运用理论上的政解,纸上用兵的攻伐谋略,取得完胜的成绩。他,逆袭成功了!固然他的背后站着一个神秘的算命先生。
这时候,智伯和赵襄子都上位了。三家分晋的事,都是发生在赵襄子和智伯生死撕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