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丁香的季节,一说起,似乎就能闻到它幽幽的香气。
说起来,对丁香也是蛮熟悉的,但印象中的丁香,就是淡紫色的那种,美丽而优雅。那日夜游,路过南邮校园,惊见路边有一大片开满白色细小花朵的树林,驻足观察,花虽细小却浓密,清淡又有奇香,却不知其名,两个人还争论了一番。后来一查,才确认,这也是大名鼎鼎的紫丁香。
紫丁香是一个物种的名字,含义并不是紫色的丁香。说起来有点绕,紫色的丁香不都是紫丁香,紫丁香的花色也不只有紫色,在江南地区所见的,紫丁香就有淡紫色和纯白色的两种。丁香也是个大家族,目前全世界有记载的就有35种,大部分是由野生的丁香经过人工的培育而成的。丁香枝叶繁茂、花色淡雅、花味清香,是庭园中广为栽培的观赏花卉,深受喜爱。仔细观察,它的花是标准的顶生伞状花序,树枝的顶端是一团浓密的花束,盛开季节,一树花丛,就像一片云彩停留在枝头,如果是白色的花朵,更像是一片雪,极为壮观。花虽小,却开得端正,四个小小的花瓣,挨挨挤挤在一起,一束花就蓬松起来,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尽管它的花期并不长,但因为互相接力,前前后后,也有个把月的时间。它的树叶,是极为典型的心型,春天嫩绿,到了秋天,会变黄变红,也是赏心悦目的一景。
丁香有着悠久的栽培历史,成了历代诗人吟咏的重点,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句,比如唐代李商隐的“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李璟的“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等等。当然,最著名的是近代诗人戴望舒的《雨巷》,他在诗中写道: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这个姑娘还要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和丁香一样的忧愁。《雨巷》是戴望舒的成名之作,现在一讲起江南,就会想起雨巷,就会想起雨巷中那位丁香一样的姑娘。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丁香一样的姑娘呢?原来,丁香一直有美丽、高洁、愁怨象征,丁香花美味香,自是别具一格,特别是它的香,直接、强烈,少有一点圆融,与它娇小的身影并不相配。丁香颜色高洁不轻佻,有洁身自好之意。但丁香开在仲春季节,在多愁善感的诗人眼里,赏丁香会伤春,说丁香是愁品。因此,用丁香来指代姑娘,把诗人沉醉于感情的形象描绘得栩栩如生。以至于现在到了江南的人,一定要去寻找那么一条雨巷,在一树丁香花下,也希望逢着一位丁香一样的姑娘……
赏丁香,还有一件趣事,就是寻找五瓣丁香,传说中能找见五瓣丁香的,会有好运降临,就像我们儿时在蚕豆地里寻找“豆耳朵”一样。不妨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