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此后,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孩子,你们都会是我今生心底最不舍的牵挂和依恋。
写给北北弟弟。
为了你,我愿成为更好的自己
.1.
夏日炎热,离你2岁生日已经过去快一个月, 我始终不知道怎么下笔去写关于你的成长我们的感情。
从你出生到现在,习惯每天跟你腻歪一起,看你一点点长大,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宝宝,长成今天这样调皮捣蛋,身段灵活无比的小萌娃,每当你搂着我的脖子,亲昵的喊妈妈,当那稚嫩的抑扬顿挫、各种声调撒娇的“妈妈”声入我耳,心都要被融化。
孩子,多深的缘分,让我们母子一场。虽然我曾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你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但也这并不影响我如爱哥哥般爱你。
纵使人生终留有遗憾,可是你仍然是我生命的另一个奇迹。
你和哥哥的生日就差一天,就在哥哥生日的那天中午,我给哥哥学校送完蛋糕,回家给哥哥写了史上最长的一篇图文并茂的5岁成长日记之后就开始安静的等你到来。我知道那以后,哥哥再也不能独享妈妈的爱,这有些残忍,但是哥哥终会迎来自己的手足。
两年前的6月18号这天早上6:56,在我疼痛难忍的挣扎了6个多小时后,在这个城市露出初夏的曙光之时,你终于“呱呱”落地,我们给你的名字取一个“旭”字,一切都如初升阳光般美好。
有个朋友说——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生孩子都不算人生中一段好的经历,但随着时光流逝,孩子一天天长大,大部分女人又都会感怀那段并不美好的岁月,因为它们赋予了她做妈妈的权利和幸福,而我也是那样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2.
两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疼痛难忍的夜晚,从凌晨2点到产房,一分一秒的等待时间流走,看见时针慢慢从2走到6,在疼痛难忍、大汗淋漓的的煎熬中,看见天空露出鱼肚白,等待黎明和早晨第一抹曙光,就像等待了半个世纪一样,惦念着这个充满希望的清晨——你的到来。
在大港城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你离开我的身体,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来到我的身边。护士把你抱过来的时候,我用最后一丝力气抱了你一下,你用劲挥动细小的胳膊,拼命的哭,似乎不愿意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你第一次睁开眼,两只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却拼命的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
这一刻,我想把全世界的爱全部缩写进你看世界的眼眸......从此以后你的人生漫漫长路,有妈妈,有爸爸,有哥哥。我们4个人会一起相亲相爱的走很长一段路,直到你们长大到足够抵御得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纷扰烦恼,迈得过人生无数的泥泞坎坷......
两小时观察期结束,我们一起被推出病房,你看见爱你的父亲,时隔5年,在父亲节再次来临的时候,他再度做了一次父亲。 对了,还有你的哥哥,头天(6月17日)刚刚在学校过完生日的哥哥,因为头天是半夜来的医院,原本答应哥哥一起来等待你出生的愿望最终未得已实现。你的哥哥得知你是个弟弟的时候,很深很深的失落过,因为他期待了十个月的“花花”妹妹(他一直喜欢趴在妈妈肚子上,叫你“花花”他觉得你应该是女孩,而女孩都如花般美丽),此生都无法拥有了。得知你出生的那一刻,他刚刚好吃了早餐和外婆出门,站在电梯口,他伤心的哭了。在电梯里失落至拒绝去学校。
不过这并不影响后来,他与你之间的手足情深。(昨晚你不小心吃了鱼肝油的锡箔纸被爸爸抠出来哇哇大哭的时候,他担心的问妈妈,要不要带我弟弟去医院看看,爸爸,你不要再凶小弟弟。现在每一次回家,都会找弟弟。)有好吃的哥哥总会给你留一份,出去玩总记得给你带礼物,你生日他会拿自己的零花钱给你买礼物。以后你们会携手走很长的路,爸妈希望你们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一辈子。
跟五年前的哥哥一样,出生后不久,因为ABO溶血,你进了保温箱,我们只呆了不到3个小时,你就要独自呆在ICU那个冰冷的地方。漫长的10天,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不会懂有多难捱。我惦记你是否吃得下?睡得可好?打针疼不?你人生之初看见的护士阿姨,是不是每天打针的时候脸上都是冰冷无比的麻木表情?保温箱里那些没有安全感的日子,会不会对你今后的人生产生影响...... 我以为这些年,生活的不易,我早已披上了满身盔甲,刀枪不入。可是,你成为了哥哥之后,我的又一根软肋......
翻开哥哥的成长记录,从怀孕伊始到4岁多每个月至少一篇共100多篇的成长日记。人家都说:“老大翻书养,老二当猪养”。比起哥哥,我对你的成长点滴确实没有了当年的细心和耐性。
于你,我是有愧疚的。生活已慢慢磨掉我的耐心和毅力,我放纵自己的懒惰,很少去写你的成长日记,能留下的只有少数记忆碎片,你的成长都留在我的记忆里。
.3.
接你回来后的日子,开始漫无天日的屎尿屁.....我在意你每天小便的次数,大便的颜色和形状,在意你睡觉的姿势,在意你哭了笑了睡了尿了病了好了......
我一边看着你每天成长变化,一边看着哥哥慢慢独立成一个小人儿。心里总是矛盾得不得了,我怕时间太快,我怕来不及留下回忆,你们就这样都忽然长大了。累的时候我又盼望着,你们快点长大,我可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一个人带你们俩的时光,美好与艰辛同在,我也曾深深陷于产后抑郁中不能自拔,怀疑自己的无能,看透生活的无趣。幸好有你们温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勇敢的从痛苦的泥坑中跳出来。
这两年来,我庆幸,生命里多了一个孩子。你让我有机会弥补哥哥小时成长过程中被忽略掉的那些遗憾,同时也填补了哥哥慢慢长大后,妈妈心里那些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失落。
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有重走一次当妈的所有历程的。因为知道来自不易,所以更加珍惜。虽然辛苦,感谢时间会冲淡难捱的记忆 ,我们终于熬了过来,都说女孩好带,养儿的艰苦,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
忽略掉怀胎十月的不易,生下来后的一年,各种艰难,你住院的那10天以及月子里每一次通乳的生不如死,后来的四个月内,每天24小时,有12个小时都在在挤奶,牙齿咬破嘴唇也不能呻吟的那种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体验。
700多天过去了,从你来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每个晚上再无法拥有完整的睡眠,脸上逐渐多了许多抹不平的皱纹和眼圈周围消不掉的黑眼圈......而所有的这些艰辛,在看见你温婉的笑容之后,一切都变得风轻云淡。她们说:每个孩子的笑容背后,一定有妈妈不为人知的付出,的确如此。
我愿意就这样简单的陪着你,哪怕是煎熬着度过。看着你一点点的成长,百日之后,你趴得越来越好;7个月看见你下面两颗小牙冒出尖尖角;8个月看见你上面两颗大门牙冒出来;8月还看见你稳稳的和哥哥坐在一起看绘本;9个月看见你第一次爬起来,10个月看见你顺利的翻滚,11个月看见你能像虫子一样飞快的爬,并且自己能扶着东西站起来,从爬位到坐位,11个月听见你清晰的喊妈妈,14个月你开始稳稳当当满屋子乱跑,16个月满口牙长得齐全整齐,23个月开始有意识的喊爸爸妈妈,2岁生日过后,开始亲切的朝哥哥喊“逗逗”......虽然你语言发育迟缓,身体也比如哥哥强壮,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也会如一株夏日里的向日葵一样向阳而开,与人展现你生命的勃勃生机。
孩子,期待时间再慢一点,你慢慢来。我经常不经意的回过头,看见你朝我怀里走来,带着甜甜的微笑,无比的信赖和依恋,忍不住拥你入怀。曾经,我们共为一体,恍惚隔世。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属于我。有生之年,我要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照顾你,引导你,教育你,却不会左右你。因为你,我要努力成为最好的我自己,保持自己独立的意志和人格,以最好的姿势,做个合格的倾听和陪伴者,共享你成长路上所有的喜怒哀乐。
孩子,有时候,我多么希望,你一直是那个襁褓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天真婴孩儿。可是时间残酷,你会成长,我会衰老,我们终将渐行渐远,然后站在岁月的两端。总有那么一天,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两鬓白发的女人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我自己时,你就到了独自远行的年龄。你会娶妻生子,他们会代替我,成为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所有美好时光,并且好好的做自己。
因为有了你们,我要成长成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