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就是那种燃烧为了烟雾的物

如今,我们抱着急切地目的,燃起一注注、甚至是一根根香,祈求着或高尚或善良或自私或无良的心愿实现,这种祈祷既不真诚也不深沉,更像是一种交易:我花钱购买内心的安宁与满足,燃香就是这个交易过程中签字盖章的仪式。

很多电影场面里,会有用香烟祭奠往生者的桥段,我想那会真诚许多吧。

有一种现代人依旧认为高雅的行为,即为香道,在都市中且颇为流行,姑且认为高雅吧。

在如今越来越稀少的民俗里,依然偶尔见到的社火,其中就有燃烧获取烟的过程,陕西关中地区的正月里也有“燎花火”的习俗。很多人看不懂,有人解释说是一种祈求丰收、平安的美好愿望,姑且信之吧。我觉得它或者可以理解为一种上达天意。

我们不得不相信的事情越来越多,所以我们祈祷,但我们更多时候选择不择手段。当发自内心的信仰因为不得不的原因被打倒,又被搀扶起来的时候,就如同我们的良知在搀扶老人的摇摆中煎熬一样,我们越来越难以琢磨这个世道,进而越来越空虚寂寞冷,尽管我们有钱找神明购买短暂的慰藉,我们可以变得行为高雅,我们还可以穿着先祖的服装跳大神,可我们的内心绝对被掏空了。

我常揣测上古先人们还在赤身裸体的时候,为什么要顶礼膜拜?那绝对不是因为以上种种,焚烧某种可燃物,先人们也经过了若干年的选择,他们在挑选一种不肮脏、不功利的材质,让这种物质燃烧,并获得它产生烟,祈求这种烟尽可能的触摸天际。这种行为,我们叫它仪式。

有人说这世上没有神明,人类的探索都告诉我们了,科学才是最科学的,神明是原始落后的观念,科学解脱了自然崇拜衍生出来的神明,对人的禁锢。我从来对这些不走心的言论,以瞌睡招待之。

香,被我们继承,曾被愚昧地拿去欺骗、欺压,又被粗暴地胡乱丢弃,如今为了自命高雅与各种复杂的天人交易,它又再次变得昂贵。

沧海桑田,不知敬畏的我们,除了燃烧还能如何?香,就是那种燃烧为了烟雾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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