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日本动漫已经达到一个没活儿整的衰落时期
毛泽东曾讲,“任何事物都有其产生,兴起,衰落的过程。”在过去的十年(2012-2022)期间,日本动漫群星云集,人才辈出,从《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玉子市场》到《紫罗兰永恒花园》,从《未闻花名》到《四月是你的谎言》,从《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到《青春猪头少年》,太多太多好作品了,根本数不过来。新海诚的两个三年之约《你的名字。》《天气之子》集大成于二体,把这日本动漫的热潮推向最高峰
但是2022似乎是一个分界点。这之后的季度新番都没有形成成批成批都特别亮眼。七月的《莉可丽丝》本是一个备受瞩目的原创黑马,但最后也没能逃脱高开低走的烂尾命运。十月的《孤独摇滚》则是依靠成功的制作和剧情撑起了一小片天。就在我本以为日本动漫要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经济一样开始“泡沫”的时候,2023年4月的两部新番突然让我耳目一新。就像在沙漠里突然发现了一小片绿洲。他们就是《我推的孩子》和《地狱乐》。今天的主角是《我推的孩子》,所以《地狱乐》留到下次再讲吧。
本以为这是一部偶像养成番,但看了几集之后发现,这似乎是一部“反偶像番”。这当然不是反对偶像的意思,而是站在偶像的反面,或者说不为大众所知的角度来讲述问题。以我个人的想法来看,这就和《复仇者联盟》与《黑袍纠察队》大同小异。一个塑造光明的理想,一个陈述黑暗的现实。我确实比较喜欢这类作品。《我推的孩子》酣畅淋漓地把日本综艺圈的黑暗面写了出来,尽管作为艺术作品还是稍加保留了一些东西,但可以以小见大。日本综艺圈那是怎么样的一个臭水沟呢?大概像闻一多所写《死水》中的几句:“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的上几分鲜明;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有点言之过重,但大体意思是这样的。潜规则,贿赂比比皆是,狂热的粉丝为了一张票趋之若鹜,不惜大打出手。那一切究其本源,还是黑暗的社会扭曲了人性。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泡沫经济”过后,日本人民渐有回到四五十年代的“战后颓废”之势。但像太宰治,川端康成这样的文学大家今已不在,三岛由纪夫这样偏右翼的“国民硬汉作家”也已作古。只靠简单的小说文学或批判文学似乎不足以满足日本人民日渐空虚的精神文化需要了。于是,在开山鼻祖宫崎骏的努力下,动漫文化逐渐兴起,二次元文化初见雏形。后来受宫崎骏等老一辈动漫家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从个人奋斗转向组建专门的事务所来制作动漫。京阿尼,动画工坊等动漫社开始逐渐崭露锋芒。动漫文化呈一种欣欣向荣之态,迅速席卷整个日本,并向其他国家传播,逐渐立于世界之巅,终使动漫成为了日本的国家招牌之一。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日本动漫的受众群体大部分是年轻人。加上上述所讲的经济恶化,以及整体国民的心态变化,导致出现了一大批数目惊人的宅男。二次元文化似乎变成了宅文化,宅男也大部分是不上学或不愿上学,不上班或者不愿上班的人,这就为社会增加了很多不稳定因素。再加上日本崇尚精英社会,就造成了这种社会学中的“马太效应”。所以更加刺激了一部分宅男过于狂热的追求动漫或偶像,紧紧抓住他们并以此想获得精神解脱的思想;甚至可以做到废寝忘食和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由此看来,日本社会中发生的有关宅男和狂热粉做出的恶性伤人和抢劫等违法行为也就见怪不怪了。对偶像的崇拜和对二次元文化的追求并无二致,大体上没什么本质区别,只不过是把对象从二次元人物变成三次元人物而已。而一些偶像事务所也是唯利是图,利用艺人来达成自己的各种目的。在这样一个黑暗畸形的大环境下,或许制作人们和星探们以及偶像们会做出什么,会变成什么样也都不奇怪了。事实上大部分人是无法成为偶像的。就拿音乐人来说,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里的一则故事中的主角“鱼店音乐人”松冈克郎,他一次把自己的歌曲弹给一个音乐评论家听的时候,问及能不能出道,音乐评论家这么说:“歌写的不错旋律也很有新意,很不错。但想出道的话,劝你放弃。因为歌写的和你一样好的人有的是,如果你有特别的嗓音,那自然另当别论,可惜你没有。”松冈克郎到死都没有成功出名,用和父亲松冈健夫的约定来说,他打了场“败仗”。但是在他死后,他救助的小女孩却成为了一个红遍日本的歌手,并一直传唱他的歌。当然这是后话。但是并不代表就不能有梦想。为梦想奋斗的过程是值得的,尽管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这个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罢了。
希望《我推的孩子》能讲述出更深刻的故事,好让我这么一个闲人有感可写,有话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