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告诉我,前些年,他去过荷兰,有一件事感触颇深。那是在鹿特丹旁边一个安宁的小镇,他所下榻的酒店地下室有一个桥牌俱乐部。在那打牌的几乎全是满头银发的,大概有十好几桌吧。全场几乎听不到说话的声音。有的只是专著,安详,全身心地投入。那才是真正的享受桥牌。
我不知道他们在这如同教堂般神圣的气氛中,体会到的是什么?是我们的思维在上帝的指挥下运转?
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也不能让每副牌完美。或多或少的留下遗憾。有时牌成与不成,不得不听从上帝或者冥冥之中的安排。然而,桥牌是完美的。有智慧的共鸣情感的共鸣心灵的共鸣
不完美的是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思维无法准确把握桥牌跳动的脉搏。
我喜欢庄子的逍遥游,我常想,如果庄子喜欢打桥牌,会是怎么样的情景。他的心是空荡的,智者都是这样。他接近了彼岸却立刻就有了一个新的别处。他是理智理性的人,却会沉迷于多彩的遐思之中。每天当个闲差,靠着漆树畅想,构想着一副副牌局,随着意识流自由的奔腾。
庄子只是个漆园的小吏,不想做大鹏,他只想做比大鹏还自由和逍遥的庄子。大鹏这只神鸟要想飞往九万里的高空,必须依靠厚风,也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不像庄子心可以四处飞翔。庄子可能也不想做世界级牌手,那些天才可能也像那些大鹏
可是庄子总不是糊涂的牌手,无论面对鹌雀嘲笑大鹏,还是贤士嘲笑鹌雀,庄子是个清醒的评判者。对待桥牌中的,小知笑大知,大知笑小知。高手嘲笑低手,低手嘲笑高手,纷纷争争,他也会认为没有必要,不会陷于桥牌的吵吵闹闹,是是非非之中。庄子看的开,人游戏于天地之间,哪有那么多是非短长。庄子这个哲学家清楚的知道:道,总结万物的规律,从来没有分野。言只是一己之见解,从来没有定论。牌也一样,桥牌中的庄子牌手连心爱的太太离开
,都可以拍盆而歌。决不会在一副两副牌而愤愤不平,那就不是逍遥的庄子,就没有逍遥的桥牌。
他说,桥牌虽好,在逍遥的桥牌中,我玩物丧志了。现在骑驴没劲,骑虎难下,做商人不够奸,做流氓不够恶,做艺术家不够疯,做百姓不够踏实,就自己折腾自己吧了,打桥牌。
我说,也许桥牌转化为交情,交情演变成机会,机会催生出财富。其实这也是用桥牌智慧点燃你的生活……只是你没有感觉。这是一个桥牌高手这么说的,他说,他没有刻意这么做,其实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如果你没有在桥牌中经历沧海沉浮,没有过思想的颠覆与痛悟。至少你感觉的不会那么深沉。天分、修养悟性、性格、态度、心态、阅历等等构成了你的人,也影响了你的牌。与有肝胆人相处,从无字句处读书。从桥牌中聆听到很多…….
我告诉他,漫步山野间,渺小而平凡,不求闻名于山川,但求幽幽牌香驻心间。桥牌为我描画不单单是一副副牌局,还有一个个梦境,像流苏点缀着我的生命,我的思想
我的逻辑判断我的智慧之光都在其中隐藏.桥牌,让人无法释怀。
他说,你说的是休闲桥牌。而在竞技中,则不同。他说想想我们周围,甚至全国比赛,不都跟菜市场差不多,真的,我常常这么想说桥牌是绅士的运动,那是吓唬老百姓的鬼话。
我对他笑了笑,有个故事说,孔子的学生颜回要渡过深潭到对岸,见到摆渡的船夫时恳求道:“今天的风浪太大,能否等这风浪过后再摆渡?”船夫说:“你放心,我的船其实是很宽大的。”果然,船夫驾船的本事非常高,小船很平稳地就过到了对岸。颜回`一边向船夫称谢一边询问船夫的技艺是从那里学来的。船夫答:“驾船的技术并不难学,能游水的人可以教,善于游水的人更是很快就能学会,至于那会潜水的人没见过船都会驾驭它。”
颜回不解,去请教老师孔子。孔子说:“能游水的人很快就能教会他是因为那人把水看得很轻,善于游水的更是不将水置于心上,至于能够潜水的简直就将深潭视为山土一样。就像一个人要以瓦块作为赌注,他的技巧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若用银铜做赌注,他的心里就会产生出恐慌,而要用黄金,他的头脑便会昏昧糊涂,至于那赌博的技艺原本是一致的,但是由于有时会有所顾惜因而就变得低下与愚笨。这乃是因为那赌博者将金钱看得很重的缘故。凡是看中外物之人,内心必然会愚钝起来。”
當年在奧林匹斯山上,神後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愛神維娜斯就為了一個金蘋果爭執不休,最後挑起長達10年的特洛伊戰爭。一个金苹果,都让西方的神仙都犯巨大的错误。有时候想神争执会战争,牌手争发生吵闹也就正常了。
牌手必须用语言交流自己内在的经验,而桥牌中的经验就其本质上来说是超越语言的。也许在对智慧的挑战中,智慧的极限逼破心态的失调、失望。太专注后的失态可以原谅,却总是遗憾。争吵可以是生活的另外一个方面,他们与殚精竭力、无欲无为构成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但在大庭广众下展示矛盾和冲突却不和谐,至少,这种争执应放在私密的空间来解决。汹涌变为平静才是成熟的心态,是最珍贵、最稀有的财富。
有俗语说,善泅者忘水,善战者忘拳。无论是竞技桥牌还是休闲桥牌,无论哪种,保持好的心态都会让你的牌更上境界。大悲见心,大喜见神,大乐见情.以大爱心看桥牌,桥牌便充满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