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了,残存的蚊子咬人咬的更痒了,现在的它们真的是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的一天来过。
白天下了一天的雨,旁边的同事说她一点都不喜欢下雨,我只是看着窗外,并没有发表我的意见。下雨本身并没有绝对的好坏,它是空性的,这是佛家解释。
我是很喜欢下雨的。小时候睡在床边,总是听着雨声敲打在屋檐上的声音睡着。但更多的时候是黑暗中睁着眼听雨声。家人都逐渐进入睡眠了,只有我一个人醒着,胡思乱想着。再近一点的时期雨天记忆,我们一家从我一直长大的乡村搬到了县城,暑假在家,临近弟弟妹妹开学,人多事杂,白天基本没有个人时间,只有晚上坐在阳台写些只字片语。搬个小桌,拿个垫子,就那样坐在地板上思考、回想、组织语言,还会偶尔发发呆走走神。听觉上有雨滴在雨棚上噼哒噼哒的声音,视觉上不远处的霓虹灯和流动的车流,但它们是安静,不会侵犯我的私人时间。
小学时候有次下大雨,偏好在下课时间刷刷下大了,但我又很想去上厕所。上课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最后一咬牙,去吧,就冲进雨幕里奔向厕所。解决了个人问题后又在大雨里奔回教室,刚到教室,发现我妈给我送伞来了,她看见我一身落汤鸡的样子惊住了。这像是掉进水里了一样。衣服都粘贴在身上了。估计我妈当时就觉得给我少带了一身衣服,还有这伞还有没有留下的必要,之后她还是把伞给我留下了。还好那时候是大夏天,我也火力旺,在上课的时候自力更生把衣服暖干了。还有,放学的时候,天晴了。
初三刚开学的时候,在宿舍刚认识了新同学,听说她姐在等火车,晚上八点才开呢。现在刚开学第一天不上课,她就想去陪她姐。我和另外一个女生也觉得在宿舍没意思,就说我们也一起去,顺便逛逛县城。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我们就各自找了件外套披着,九月了,下雨也有点凉了,也没打伞,就这么出发了。我是有其他想法的,我还没坐过火车,更没有去过火车站,但觉得外面的世界就在火车上,我想去看看。到了火车站,她姐和检票的工作人员说了一下,我们三个就进去陪了她姐一会儿。之后坐不住就都出来了。外面的雨比来之前下的更紧密了,好在依旧是雨丝。我们沿着火车站旁边的商业街逛,路上的人很少。我们逛进一个小饰品店,老板娘看见我们三个从雨里走来,一个打伞的都没有,就说了句我们傻姑娘,说着还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但我们很开心,雨里来雨里去,无束缚无顾忌。
大学的时候,有次上完课下雨了。打着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由于处在放学高峰期,每个人都举着一把伞,时不时碰一下,还会时不时举高举低一下,减少碰撞。但就是不想淋着一点雨,特别是脸,害怕花了妆。也不想脚上带了泥点子溅到腿上,就尽量挑着没水的地方走,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在意就破换了自己精细塑造的精致形象。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我刚刚的想法,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感觉但现在还记得。
不是觉得这种改变不好,就是莫名觉得少了东西,也不知道少的是什么。也许是知道的,但说我又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