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马老五

狗官……是狗吗?

【壹】

“马县长!”一声近似嚎哭的声音在县政府外炸开。后厅里边儿弹出个贼眉鼠眼的掌柜来,眯上眼睛才看见那嚷嚷的人。他将手中的水仙茶放在青花瓷碟上,自个走出了后厅,掸了掸那身上褐色马褂,尽管上边儿没一点点灰,但马老五觉着这样能显显自己的地位,没事就想给来人一个下马威,自己怎么着也是个县长!来人是个财主模样的老爷,马老五打了个激灵,他看这个老财主可并不眼生——城里商会大老板陈四!马老五顿时搀扶着那个财主老爷到后厅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马县长!诶哟喂……犬子在您地界内出事了!”那个老爷屁股还没坐热,脸就开始往马老五脸上蹭。

马老五也坐在椅子上,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敢问陈老板的贵子……”

老爷摇摇头,花白的两鬓随着皱起的眉头微微翘起,“马县长,鄙人犬子……”两只眼睛盯着马县长的两只细长眼睛,“在南英村内被人诬陷强抢民女,眼下正被一帮刁民拳打脚踢啊!马县长,我就这一个儿子呀……”说完还极其悲切地摇了摇头,随后从褐色马褂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到马老五手中,马老五极其满意地笑望着陈四,将那几张面额惊人的银票装进兜里。“放心,陈老板,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也该好好整治整治南英村这帮刁民,救陈公子于水火之中!”马老五立刻表示立场,甩出一句专给陈四听高兴的言语来。

陈四大喜过望,颤颤巍巍地走开了。

马老五满意地掏出那些面额不小的银票,细细地用手指抚摸着。“哼,这老头倒是挺识相的,还懂得给钱!”将银票对折好,珍重地放在马褂的内口袋中,用吆喝着下人的语气喊道:“管家给我过来!”话音刚落,一个青年男人从隔壁房里走出来,谄媚的眼神讨好似的望着马老五油光可鉴的肥肉脸,马老五像喝酒一样咕噜咕噜喝完了一口茶,骂道,“什么狗屁水仙茶,真他妈的难喝!下回给我来几瓶白酒,奶奶的,嘴里淡出个鸟来了!管家,咱们带上几个人,带南英办事去!”

【贰】

街上乞丐多了起来,平民也穿着破破烂烂的,离县中心越远,这种情况便越是多了起来。

马老五坐在马车上,还搂着自己两个姨太太,既得意又放肆地大笑起来,过往路人眼里均是担惊受怕,这个狗官!马老五的“御用”车夫仿佛高人一等似的,高高地昂起头,挥舞起马鞭抽打那匹扑哧扑哧冒着热气的马的时候,常常夹杂着一些骂人的语言,好像抽的不是马,而是路边那群贫民弯曲的脊梁似的。那被抽打的畜生也高傲地抬起头来,眼睛仿佛在不屑地望着那些臭虫一般的人,仿佛自己至少比他们跟清高还是什么,路人看不透。

马车在马路上飞驰,后面还有将近一百来个穿着黑色服装的警察,远处看来秩序井然,近出看来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一个个虽吃得脑满肠肥,但身体实在是乞丐都比不过,跑了没两百米就已经七扭八歪了,还有甚者一把抓过路边摊的煎饼还是馒头,若主人要纠缠,回骂一句“老子是马县长的手下!你算个鸟东西!”便可大摇大摆地离去。

马车和警察绝尘而去,鸡飞狗跳的街道又开始继续开始寻常的生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几个胆大包天的愤青冲到马路上照着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影子吐口水之外,其余的人面无表情地、机械地继续往常的生活。眼神空洞无神,仿佛麻木了一般,什么痛觉都感觉不到,除了在心底里骂上两句狗官外,外表还是那么懦弱可欺。

嘭!呼啸而过的马车将一个卖油郎撞飞出去,马老五厌恶地撩开车厢的帘布朝那个半死不活的卖油郎骂了一句什么,几个警察立刻殷勤地朝马老五说些什么别生气什么贱民不值得您张嘴什么的,接着便凶神恶煞地拎起可怜兮兮的卖油郎的衣领,像扔垃圾一样丢到垃圾堆里去,随后再抓过来,一顿拳打脚踢,神清气爽地跟上部队,人们小心翼翼地远离着那个死气沉沉的卖油郎,连苍蝇也不屑一顾。

“管家?”

马老五舒服地瘫在座椅上,吆喝着坐在车厢前边儿的管家。那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撩开车厢前的土黄帘布,探头探脑地朝马老五这边张望着,问道:“老爷!有啥子事啊?”马老五捧了捧那满是赘肉的肚子,一副老地主的模样!“管家啊,到南英了没?”管家转向车夫,车夫忙不迭地赶紧点点头,“到啦,老爷!村长带着一帮人正热烈欢迎咱呢!”

马老五挣脱了两个姨太太的束缚,朝外面望去,一个留着胡子的村长领着稀稀拉拉的一帮人,列队在两边,见马老五出来了,齐声高喊:“恭候马县长大驾光临!”马老五见这寒酸的排场,不由得有些排斥。这时村长以讨好的姿势朝马老五走来,从衣兜里摸出来一个红包,还对马老五那张猪脸挤眉弄眼的,马老五自然心领神会,肥手那么一掂量便知数值的大小。马老五收起贪婪的眼光,满意地望望那个村长。

“马县长,您也知道,那座工厂要建在南英这边,可那些顽固不化的村民不同意呀,现在已经革新了,却满嘴胡说些什么风水!实在是愚昧至极!前些天要开建,那些愚民却堵在队伍前面,跟疯狗一样要咬人呐!要是工厂建不了,这钱可就赚不了了!”村长在马老五耳边耳语,还将一封红包塞进马老五的兜里,马老五自然是心花怒放,叫上后面的狗腿子警察就进了村。

【叁】

办完那陈老板的公子哥无罪后,村民那是个群情激愤,几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更是要说什么狗官受死什么话,都拉下去掌嘴了,马老五高坐衙门中央,开始抽起大烟来,缭绕的白雾将审判庭上方那硕大的“光明正大”四个字遮掩着,仿佛带有什么阴险的暗示。甚么狗屁县大爷!狗官!被驱赶的村民们一齐在心中痛骂道,却不敢过多的说出这些骂狗的话来!那明晃晃的刺刀怕不是扼杀了多少人的灵魂呢!灰溜溜地回家去,莫要发出大牢骚!脊梁到要给抽断!

工厂的建筑车队欢天喜地地开进了南英村,村民就不开心了,坐在门槛或扒着窗台眼巴巴地看着村外那些土地被圈起来,立上他们看不懂的牌,搭起架子来,村口的疯子王大喜乐颠颠地在村口跳着舞,嘴里尽是胡话:狗要带狗要遛狗……黑出来的衙门……流水帐夺了去……什么命根子!马老五的车队见有一个疯癫的人便毫不留情地碾过去,诶哟一声,没声儿了。

马老五进了县城,来到县里最上档次的饭楼——鲍满楼,褚红色的柱子,紫檀的隔门,英雄好汉的屏风,五颜六色的瓦片,让马老五无疑心情好了多,大步跨过门槛,吆喝狗一样地叫道:来一席狗肉火锅!厨房间里可忙急了,这位大人物可是要好好伺候!所有的小客就先让他们等去吧!后厨间,一只白条狗呜呜的嚎叫着,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厨狞笑着打开铁笼子,一棒子下去,接着是剃毛,将酱红色的狗肉装进铁盆子里,发出嘭的重响。

火锅点起来了,狗肉上来了,马老五兴奋地用食指敲桌子,管家从前跟一个小厨子学过怎么用火锅煮肉,极其熟练地下锅。周围的人都将头别过去,偷偷地笑起来,狗官吃狗!马老五犹如一条老虎似的,一筷子下去捞出一大把肉来,沾酱,再狼咽下去,真是乐不可支。马老五平生最喜吃狗肉,每个星期都会到鲍满楼来过过瘾,原本鲍满楼是不售卖狗肉的,但自马老五踏进门槛那一刻就改了规矩,开始派出那些凶神恶煞的捕狗兵去抓狗!被马老五果腹的无辜之狗已有六十余只,长久以来一直被文人和爱狗人士所唾骂,马老五不管,他认为那些穷酸文人和那些不懂得狗肉美味的人没有什么资格发言,要是敢说句牢骚话,抓去衙门关上一个半月!

马老五吃完了,回到自家那宽阔的住所,抱着貌美如花的姨太太香甜地睡了一觉。

【肆】

“汪汪汪!”

马老五从床上起来,打了个哈欠,这就听到了几声懒惰的狗叫,他立刻想起了狗肉的美味,立刻翻身下……没曾想!马老五摔了个大马趴,他也奇怪得很,睡一觉难道会连怎么下床都忘了吗?马老五站立起来,却发现自己还没有自家那张八仙桌高!马县长吃了一惊,各种念头在脑子里乱窜,马老五想呼叫那足智多谋的管家,叫出口的却是狗叫!

“汪汪汪!”

躺在床上的姨太太突然看见一条狗在床底下,一把抓住被子盖上身体,放声尖叫起来:有狗啊!有狗!马老五暗自吃了一惊,还没想完甚么前因后果,自己的那位管家拿着扫帚就跑来了,嘴里吐着各种骂人的话语,一边用扫把抽打马老五的后背,马老五嗷呜一声,纵身躲过了管家的攻击,忙不迭地往外跑去,“别让狗跑了!”管家扯着嗓子大吼,几个穿着短衣的打手拿着棍子围了上来,马老五独力难支,很快就伤痕累累,管家刚想用套子将马老五套住,马老五扭动身躯一把跑出了这里,他慌不择路地跑到自己另一个姨太太家门口,那里有一只看门狗,马老五近似乞求道:“兄弟!我如今落了难,既然都同为兄弟,帮兄弟一把可好?”

那看门狗高傲地将头仰起,“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马老五急了眼,“我可是你主人!你必须要帮我!”

“现在可不是了!要是以前我能给你服务,现在你不过跟我一样是条狗!甚至比我还不如!而且指不定你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马老五破口大骂:“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趋炎附势,势利的玩意儿!”

“难道你就有良心?不趋炎附势?不势利?”

“你……你……”

“我怎么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干的坏事儿还少吗?”

对话还没结束,二姨太太打开门尖叫一声,“有狗啊!”那看门狗见状咬了马老五一口,马老五吃痛嚎叫起来。“赶快滚!不然你会被扒皮煮成狗肉汤的!”那看门狗最后吐掉狗毛喊道,马老五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急于逃脱身后那如潮水一般的怒骂。马老五狂奔一段,累趴在一家包子铺门口,只剩口里喘气,来来往往的路人虽多,但没有一个给马老五一点吃食,日上三竿,马老五空空如也的肚子开始叫起来,他从未感觉如此饿过,他现在连一点面包屑都难以吃到了!

马老五恼怒地看着身边的一群乞丐,路人,还有那些装模作样的巡警,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现在倒还和自己平起平坐了?马老五越想越气愤,自己还没有享福够呢?变成狗算是个怎么回事?马老五蔫趴在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那平常平淡无比的馒头,现如今也成为了宝贵的美食!

一个小馒头被扔到了自己眼前。马老五一下子兴奋起来,刚想趴上去大快朵颐,却听见旁边几个巡警吃着肉包子在一旁说笑:“看那只狗,有半块馒头都乐得屁颠屁颠的,我们还在吃肉包子呢!……”“我看那只狗挺肥的,不如扒了皮煮熟自个好好开开荤?……”“我看啊,还不如送给马县长!他最爱吃狗肉了!……”马老五不由觉得脊背一冷,却发现几个乞丐正在盯着自己。“老大!看!有条狗!……”“我们把它拿来打打牙祭吧?……”马老五感觉不对,但已经晚了,一只脏手躲过他嘴下的馒头,还有两只按着他,不让他动。

“汪汪汪!”

马老五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要扭出去,张大狗嘴立刻就咬了一只乞丐的手。随着一声痛嚎,马老五感觉身上一轻,立刻跑出来,漫无目的地跑着。马老五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了城外南英村,村口的疯子王大喜还死在门口的土路上呢。就在马老五精疲力尽,将要倒下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穿花红色小褂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马老五被村里边的一个小女孩收养了,小女孩每天都会给他一点吃食,尽管小女孩的家庭一贫如洗,不仅这样,小女孩的父亲被抢抓去当壮丁修大堤,母亲则在一家手工厂内织花边赚小钱过活。马老五从一开始的不甘,变成了随遇而安,靠着小女孩给予的吃食过活。一年过去了,马老五在小女孩的家门口守了三百六十四个晚上,今天是个好日子——春节,小女孩的母亲有了两天假可以歇息,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年饭,可好景不长,小女孩的母亲由于过度劳累一病不起,小女孩也被抓去了堂子。

不久,小女孩的母亲也病死了。

马老五迫切地想要找到小女孩,却发现小女孩被一个富商给买走了,而自己由于闯入堂子大吼大叫,被打瘸了腿,只能拖着一条瘸腿流浪在街道上,后来,他遇到了一位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将他收留了起来,每天都会给他饭吃,但马老五总是觉得心里有疙瘩。教书先生有个女儿,嫁给了村口一位老实的铁匠,铁匠和先生的女儿都对马老五不错,又过了半年,前线打仗了,这边要抓壮丁,铁匠被抓走了,先生的女儿整日坐在门槛上盼着铁匠能够回来,随着一封沾满了鲜血的信,先生的女儿疯了,那位教书先生由于学校停课,而自家女儿却又疯疯癫癫,患了疾病,不日死去。

冬天了,天下了大雪,空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先生的女儿不知在哪里走丢了,马老五有些自责,漫步在街道上的时候,他看见了从前的那位小女孩,他兴奋地扑过去,却被几个家丁一把打倒,原来富商买来小女孩后,就把她当作了权力的工具,送给了村长,村长掂量着红包,打量着小女孩。马老五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谁的影子。

冬天到了,煤在代理县长的高价转卖下跟黄金似的,平常人家倒烧不起了,冷死的人每天都有,一匹一匹裹着草席的尸体被埋藏在南英村那个隆隆作响的工厂的旁边——那原本是坟地。瘟疫是伴随着寒冷来的,得病死的人比冷死的人似乎更多些,有时坟地都无处安放了,就停在边上。不论什么中药西药,在那个县长的把控下,也如同黄金一样。

那一年冬天,死了很多人,但马老五知道,没有一具尸体登记在人口减员簿上面,那些在冬天用命换来的银票,现在已经转手给了那些大员们,没有一个人会记得那些死人。没有一个。马老五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终日郁郁不乐。春天到来了,但心还是冷的。夏天爆发了一场灾荒,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那县长觉得又是一个捞钱的好机会,握住了粮食输送进县的道路。

马老五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军营,被几个大兵抓住,拽进炊事班的房子里,要杀了他打牙祭。

“我们部队的长官挺爱吃狗肉的呢……就是那个原县长的儿子,去过军校呢,但原县长几年前好像失踪了,那长官就发奋图强,现在是营长了呢!在前方可是大发神威,逆党都怕他的!”柴添好了,来不及切肉,就被扔进了大锅。

马老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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