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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还没有看完,父亲电话就打过来催着贾甍回去考试参加工作。父亲电话里兴奋地说,他的姨夫在市政协当主席,现在还能说上话,给他谋了一份统计局的工作,虽然是事业编,但在他姨夫退休之前肯定能够办成公务员编。贾甍敷衍的应付着,直到电话挂断,他才感到痛苦。他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被安排的严丝合缝,给他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在父亲的再三催促下,贾甍回家象征性地参加了九月份的市考,象征性地参加了面试,在毫无障碍的情况下,顺利进入了统计局,以至于贾甍开始怀疑公务员考试的严肃性。
局里行政编制27人,除了从下面区县抽调帮忙的7名干部外,还有41人在上班。干活最多的也就是从下面抽调帮忙的7人。贾甍被分到办公室,主要工作是负责文电、会务、档案等机关日常运转。刚到单位,王主任让老李负责带贾甍,老李快要退休了,也还比较耐心的给贾甍讲工作制度、办事程序、处事之道,讲得最多的就是年轻人要多干活少说话,多吃苦多观察多思考,要腿勤手勤脑勤,千万不敢身懒心懒。倒是贾甍自己却无心去学。工作很简单,上手也很快,老李没费什么心思,贾甍就把各项工作处理的像模像样。说是工作,其实就是起草个通知、组织个会议、核对一些简单的数据,再就是一些跑跑颠颠的打杂的事,初中生就可以胜任的工作。贾甍这位徒弟出师后,老李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喝茶看报了,时不时给贾甍提醒一两句,一些难协调的事,老李也会出马。
每天提前上班端茶倒水、打扫卫生、擦拭办公桌,这些新人必备的技能,贾甍也努力的做着,内心却是很不乐意,但这就是潜规则,他被这种观念和氛围禁锢着必须要这么做。但麻烦随之也来了,由于端茶倒水打扫卫生这些眼之所见的工作被贾甍做了,比他早来一年的小李却不乐意了,小李武汉理工大学毕业,做人活泛,经常给王主任办私事。王主任觉得贾甍工作上手快,人也勤快,再加上老李在王主任跟前多说了几句贾甍的好话,办公室晨会上,王主任对贾甍大加表扬,要求其他同志要向贾甍学习,但同时也批评了个别同志工作劲头大不如以前了。虽然王主任没有指名道姓说小李,但小李觉得这是王主任不点名的批评自己。小李把原因归结到贾甍身上,认为贾甍抢了他表现的机会,本来这些活以前都是小李来干,干得也不错,王主任也比较满意,现在倒好,被别人抢了。领导还觉得小李工作劲头下降了。小李一方面觉得委屈,一方面担心年底转正的事,一方面心怀怨气。一连几天,小李都对贾甍冷冰冰的,贾甍却没觉得自己那里惹恼这位师兄了。
上班三个月,贾甍就厌烦了这份工作。工作开始应付了事,有时候卫生也不收拾了,水也不打了,主任好几次喝水都是自己去倒。有一次在核对一项报表时,贾甍只是扫了一眼就给小李报过去了,小李不知是没有校对还是故意的,直接把报表拿到主任那里,主任一眼就看到问题所在。生气的让小李拿回去重新做,小李这时的发挥让贾甍见识了什么叫巧舌如簧,真是把活的能说成死的,死的能说活。
小李先是承认自己工作有失误,愧对组织培养和主任关心,下一步要努力改进,让主任放心。但同时却不忘倒苦水,一副委屈被抛弃的可怜样子。最后他话锋一转,看着主任面部表情旁敲侧击地说贾甍工作还需要历练,没人盯着时,工作会放松。主任听出了门道,慷慨地说“小李啊,你的工作一直不错,好好干,工作中难免有失误,下次注意了”,小李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踏实多了。连忙向主任表态,一定努力干好工作,不辜负主任的期望。一番寒暄之后,这次工作失误就这样过去了。小李的工作劲头比以前更足了,有时候在楼道或者厕所都能听到小李哼着小曲。
吴丽萍对小李很是看不惯,吴小萍对贾甍说,“不要搭理小李,那种人我打心眼里睢不上,只会溜须拍马,在领导面前低头哈腰,要是有普遍群众来办事,那得瑟劲,真像老子训儿子一样,我就不明白领导为什么还喜欢这号人”。吴丽萍和小李都是去年一起分过来的,听说是省上某领导的闺女。吴丽萍平时上班很低调,打扮也很朴素,经常是一深蓝色牛仔裤,黑色毛衣,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短跟皮鞋,化了淡淡的妆。平时上班除了工作,经常在网上浏览各类新闻,偶尔玩会手机。下班也是径直回家,很少约会。听说市公安局一位干警经常找各种借口与吴丽萍约会,但都被吴丽萍不冷不热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