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几个字时,正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这次感冒,来的快去的却慢,脑袋还在疼,仿佛一场宿醉,翻江倒海之后的心有余悸,只一小小的扰动,脑仁儿仿佛离开了脑壳儿。
其实每每到年底回望之时,永远是一种虚无的状态,有人说这就是人生,在你绞尽脑汁去搜罗一年的收获之时,得到的也许是一种平平常常的感觉,因为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凄凄惨惨的离别,也没有快意纵横,而之于大多数人,这就是人生的真实写照。
躺在只有六平米的小书房,自我隔离,斗室之小,却局限不了思想的蔓延,就如同这一年365天永远受困于永定路一样,关注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事件,一如既往始终如一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单调地足以让人心痛,但这就是工作的点滴,这就是生活。
这里,想到了这一年的第一个关键词:随遇而安。
在之前,我们更多的是去改变什么,即便是满身伤痕也无所谓,我们对随遇而安嗤之以鼻,做什么都要象偏执狂一样,不允许不完美和不和谐的意见和声音。随着生命的渐进,可以平静地看待生命中的不平和不同,无论遇到什么都安之若素,一样地认真去对待去处置,却不在奢望去改变所有人的想法,因为有法,有制度,有公德,每一个人都是聪明的,在明辨是非的层面,其实每一个人除了不会客观地看待自己之外,都会比较客观地看待周围的人和事。
事情来了,就去踏实地处置,这就是随遇而安。其实不是在坐等什么,坐等朝阳东升,坐等红日西沉,坐等月上柳梢,那是一种情怀,而坐等一些烦心事的到来,在某种程度上那是一种无奈。安之若素,该来的总会来,这不是佛系,这是在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过程和来由之后的必然。
其实,我刻意地不与你相见,在岔路口我以长长的衣袖掩面而行,但滚滚红尘裹挟着一切以及不可预知,将你我带到众人面前。我期待借助于时光的机器,穿越过往,改变你既有的轨迹,甚至于将你消弭,但只因你的不甘心,只因你的未曾被在意,未曾被安抚,你总会刻意在之后出现,与我们共叙前缘,以及别理已来的苦痛,却将更多的苦痛带来。
所以,我不得不选择随遇而安,因为我和谁对你的忽视。
在这一年,另一个关键词就是“不可承受”。
在一切都告一段落之后,选择了一个唯一完整的周六、周日,一个完整的日子,不再支离破碎,静静地躺着,在病痛中享受这一份惬意,阳光、安静和猫咪,孩子假期中依旧在补课在做作业,静静地看着媳妇儿把家里收拾地一尘不染,心里异常地踏实,原来这就是生活,幸福不过如此,煮一锅炝锅面,陪他们去京粮广场转一转。
有了这些,还有什么不可承受?细数过往的大大小小事情,或简单,或复杂,或让人唏嘘,或让人哑然无语,但都有一份真实,你念与不念,见与不见,它都在那里。所有,一次又一次地带给我们似曾相识的启迪,如同故友,在见面时诉说着重复的话题,期待着你的期许,你却不能摔杯而去,这也是一种不可承受。
年纪渐长之后,病痛愈发多起来,球场上望球兴叹之时,头顶愈发油腻之时,在熬夜思考问题之时,你我感悟到的,是岁月无情的老去,以及由此而来的别离。这一年,两位熟识的人离去,留下年幼的孩子和父母不可承受的痛,所以还要善待自己,因为不曾属于自己的自己。
而在经历了这么多后,留给自己一个固执的“还有什么”。
除了病痛,还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击垮,每一件熟悉的事情,来由已然清晰,甚至于它出现的时机,问题的处置也是那么地程式化,那还有什么让我们过不去?
也许一些事情反复地出现,往复不断,一次次地挑战着我们的底线,这是我们最不可承受的东西,我们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但却经常性地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这次是我,下次是你,你我之后还有谁?但必定是还有谁。
一年时光就此流走,如同子一样,我们一样高呼“逝者如斯”,时光虽然逝去,但一些有意义的东西还是留存下来,比如感悟,比如收获,比如渐晰自我的不足,比如淡淡的幸福。
感谢难题,令我知不足;感恩岁月,令我知人生的意义;感谢这一群拼搏的人们,令我知遥远星河的美丽;感谢你真诚的话语,令我就此获取前进的动力;感谢那几个年轻人,与我一起历数风雨,道尽六十载的玄机。
岁月回响,既已选择,那就踏实地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