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雯相识于冬天。她喜欢笑着摸我的头说我个子矮,我也会假装生气的踮起脚提高海拔,强撑颜面。我喜欢嫌弃她作为一个北方人却对南方的冬如此敬畏三分,深秋刚过初冬迟来便穿起了两件毛衫,每次说到这,她都会将两件按在一起,拉上一个角告诉我今天其实只穿了一件,并露出“少瞧不起我”的表情。我们不是彼此的第一个真命天子和天女,也许第二个也算不上,但我可以肯定我和她这回都是冲着能儿孙绕膝或丧偶后苟活的心态去相处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晓雯比我小两岁,舞蹈家庭出身,父亲是铁路某段的火车副司机,母亲在她十一岁那年和另一个有出国资源的舞蹈学校教授跑了,没留下一纸半言,这也许是晓雯恐婚的原因之一。大学毕业后晓雯入了几个艺术团,也在几家演艺公司留了资料,时不时可以接些商演伴舞和机关年会舞蹈老师的活。虽然从此当上了“飞人”,但劳务费却很接地气般的并没有质的飞跃。她显的并不在乎,说这是梦,维持梦想的路哪会平顺如新呢。而我的梦是当个知名作家,让自己认清现实并教自己一些讨生活的技巧,晓雯则是教别人提升生活的品味,从这点看,她依旧比我高上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