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株景天,一起养着的还有一棵草。
那是一株脆弱的小草,虽然,和它旁边叶子肥厚的景天一样,也是三叶轮生,绿的茎,绿的叶,然而,它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即使是一只蟑螂从它身上爬过,就会仆倒在地上永不得翻身了。高只到两厘米,茎细得像根头发,让人一看就要毫无理由地叹息。
我是不善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养这株景天纯粹是附庸风雅。之前养过脆弱如文竹,彪悍如吊兰的,通通死掉了。而这株景天得以存活,其实完全得益于这棵小草。花农用的土是淡绿色的,常常看不出干湿,于是我便也懒得浇水。但一旦缺水,这棵小草便迅速的蔫下来,趴在地上,叶片也失去了光泽,这个时候我便知道该浇水了,心情好的话还会松松土什么的—而景天本身,几天不浇水也没什么的,看不大出来。而一旦萎靡下去,便再也难以重生了。
这棵小草一直是那种新生的绿。它用自己的脆弱与敏感,拯救了比它强大的多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