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文字和故事总是能深入人心。在这部小说里,我试图假借一位生活在明代的小文人,诉说他曾在黄河岸上生发出来的故事和情怀,借以描写故土,抒发世若春梦之感,亦试图窥探文人小说繁盛的那个遥远时代……
27.
差不多十日之后,陶宝山便开始动身前往兰州府,之前县衙的衙役、下人,除了贴身使唤的几个就都还留在县衙内。只是,陶宝山一直都看好为人忠实能干、且会些许武艺的沙捕头,于是便找他前来说明用意,不想这沙捕头听了,倒也愿意追随陶宝山,于是陶宝山便将他带在身边。
陶宝山出城时,城内听说此事的百姓都前来为他送行,其中不乏有因念陶宝山之好、舍不得陶宝山离开而落泪的。
见到此情此景,陶宝山赶忙下马,对着城内百姓行了一礼,“本官自入永登城以来,承蒙各位乡亲体恤支持,本官亦自以永登为家。此次一别,本官亦会时刻记挂,遥寄天赐平安祥瑞,保我永登县境升平、无灾无难”。说完,两眼早已挂泪,也不再多做停留,上马带着家眷去了。
且说那来送行的永登县民,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将陶宝山一行送出城门,直到庄浪河边才罢。
28.
且说这陶宝山,因肃王有嘱咐不必着急赶路,所以就和家眷一行走走停停,缓缓向着兰州府而来。
“大人,前方就是到河口了,咱们到黄河了”。
“哎呀,咱们到了黄河啦。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到兰州购买货物时,曾带我来过一次,那会儿就觉得这黄河雄伟壮观。想想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多了,今天既然到了这里,相公可一定要带奴家去看看”。还未等沙捕头说完,只见那柴翠莲突然掀起轿帘,对着陶宝山说道。
“可是大人、夫人,这河口向来为丝路古道必经之地,十多年前,这里就有一伙匪人以打劫来往客商为生,官府也曾围剿过几次,怎奈匪人狡猾,不曾剿除干净。小人担心在此逗留的久了,一旦生出什么变故来……”
“你一个下人多什么嘴,我看你是嫌累找借口,我小的时候也曾来过一次,怎么就没见着什么匪人?再说了,就是有了三两个毛贼,不是有你沙捕头在身边保护吗?”柴翠莲瞪了沙捕头一眼恨恨地说道。
河口虽然不在永登县的辖制范围,但是河口贼匪的事情陶宝山也有所耳闻,陶宝山正要开口劝夫人,不想这时柴翠莲又开口了,“相公,反正我不管,今天这河口的黄河我是必须得看。你说这自从嫁给你以来,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想要圆一个小时候的梦想,怎么就不行了?再说了相公,咱们结婚三年多了,我一直都不曾怀得孩子,说不定这次去了,河神会赐福给我们,让我怀了孩子”,那柴翠莲说着,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周围的随从、仆役都看在眼里。那淘宝山自然拉不下脸来,再者,他这娘子本就是一个泼辣之人,如果劝的紧了,还不知她要闹到什么程度呢。
于是陶宝山便向沙捕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必再说。然后转头对夫人柴婉静说道,“既然夫人非要看这黄河,那咱们就去看看,但是千万不可在此处逗留,我们还得赶往兰州府呢”。
那柴翠莲听见相公应允,赶忙一边下轿、一边不耐烦地对陶宝山说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便挽着贴身丫鬟翠莲的胳膊往河边走去。陶宝山心下担心,便立即带着沙捕头并几个精壮仆役跟了上去。
前情回顾:
【连载】《河秋一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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