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点钟,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爬上来,撒在身上暖暖的,晒在树木上,把冰晶照得闪闪发光。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来买鱼的人也开始络绎不绝。客人通常会这个摊看看,那个铺问问,主要是看哪家的鱼新鲜,谁家的货便宜。我们一家五口人,开始分工,爸爸负责捞鱼和秤秤,妈妈负责收钱及找零,大哥二哥负责帮客人装鱼,我负责按计算器或者口算,给客人报价格。一个富有活力的家庭战队就这么组建完毕。
有时我也会帮客人捞鱼。鲢鱼一般是死的,因为出水后很快就缺氧。大草鱼,或者鲤鱼更耐活,会用大铁盆装满满一盆水,把鱼放进去。客人会左右对比后,指定要捉哪一只。要捞鱼时,会把袖子卷起来,手插进冰凉的水中。盆的边缘很快就会有薄薄的碎冰出现。手入水那一瞬间,立马就不困了。在水里时,还能感觉到稍微温一些,两只手拿着鱼出水,就更凉了,尤其是有小风吹过的时候。捞出后,把水控一控,然后装进早上的湿袋子里。递给爸称重,然后计算金额,有小零头,我们也会把零头抹掉,让顾客感受到优惠。
到中午街上的人逐渐少了,客人们买完东西都要回家吃饭了。我们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然后去烧饼铺,买两个刚出炉的烧饼,又暖手,也管饱。那时花钱还是非常不舍的,旁边有卖毛鸡蛋或者狗肉的,只舍得回头多看几眼,却不舍掏腰包。
卖鱼的经历过去那么多年,留给我印象最深的记忆就是寒冷与辛苦,我当时就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读书,要有出息,不大冬天出来受冻。儿时卖鱼的经历,让我们在很小的年纪,就能体会到父母养家的不易,让我们养成一起打拼的习惯,一家人靠双手努力挣钱,把日子过得充满希望。以后我有了子女,也会让孩子参与到家庭的建设之中,不管是打扫卫生,还是做饭刷碗,还是家里生意,要让每个家庭成员都参与其中。这样的经历,虽然辛苦,却受益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