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露似珍珠月似弓的夜晚,午夜的月光如电,击中我的半个头脸,摊满了我的床。无眠的我,热胀胀的神经逾发的兴奋和失控,我推了推身边酣睡的女儿,不醒,便独自下得床来离开了屋子,竟自度到阳台下正在开放着烂漫小花的草茉莉花跟前。别小看此花不入流,它花香浓浓,很会亲和每一个造访者,每当我心下不安宁的时候,便来这里,与天诉,与地诉,与它诉。今夜,月曲如眉,我却不想与它倾诉什么,只默默沉静地仰起头,把藏在眼睛深处的丝丝缕缕的情绪揉在目光里送上太空。
午夜的夜空,你意想不到的美丽和明净。乌黑的夜,乌蓝的天,同工异曲的和谐。你眺望着它,你的眼睛里仿佛不是夜空,到仿佛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飘过来无数个雪白的菱形的冰屿,它的边角框仿佛是用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明蓝的丝线做成的,清泠泠的闪烁着晶莹的芒。忽然,菱形的冰屿你碰我我碰你的晃动起来,恰似它的暗处涌起了绵长而轻柔的波浪在拍击着它们。你视野里不安静了,仿佛你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母亲轻轻的手掌落在孩儿的身上。你惊异了,眼睛里也跟着冒出来涔涔的凉瓦瓦的东西。你在这静悄悄静悄悄的午夜被震撼着,被感动着。宛若,你眼里的东西也有了感情似的,它从碧空的深处向我的眼眸深处移来,愈来愈近,亲近的仿佛要拢盖我的身体。冰屿在慢慢的幻化着,幻化来幻化去,一天让人痴望的冰屿最后幻化成一天柔白的荷花。荷花成一个阵容在向我推进,我似乎闻到了荷花的香气。进了又近了,先前还是走,转眼跑上了,铺天盖地要全部跑进我的怀里,我大惊,女儿呀女儿!你快来?女儿冲出屋门惊惶不已。妈妈!语言没有了一点点功力。我用手向天上比划着,啊?啊!她懂了,兴奋异常的一窜一窜的伸出了手臂,她向天空中乱抓,最后,仿佛有荷花擷在了手里,她掂着脚尖儿走过来让我观瞧。我和她头顶着头去看“天宝”,我捧着女儿的红稣手,女儿捧着“荷花”,我们一起抬起头来,去遥看深蓝的“大海”。午夜的天空啊,有一个魔景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