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陌生人任务,泪目。
等我离去,就把我烧了,我想和雄鹰一起在天空中翱翔,而不是跟蠕虫一起在地里腐烂。——艾夫林·米勒
《美国》
作者:艾夫林·米勒
第十三章
将美国看作一个理想之地、一个整体,就是将其束缚在欧洲人的观念之中。我是个欧洲人,或者至少具有欧洲血统。我是个作家。曾经有人聘用我来进行思考,亦或者不作思考,但是以恰当的方式装作在思考。
我在一所大学工作过。那真是可怕的地方,我们把最优秀最聪明的人送到那里去,激发他们却也制止他们产生太多的新思维。我逃离了。
我逃走主要是因为我是个令人唾弃的懦夫,也因为我在追寻着什么。目前看来,我既自负又懦弱。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离开大学?
现在的我,深陷荒原。活得像个半生不熟的隐士,像个盲眼的预言家,我仍然在追寻而且仍然一无所获。
我,还有在东海岸、中西部和南部上流社会那些无数像我一样,生来就是纨绔的人们,是不是像我们之前若干代欧洲人一样,已经永远的僵化,虽然生而为人,继之再难为人?因为我们已经被剥夺了感受的能力,就将我们变异成永远不能思考的思想家?是否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用蛇和苹果就把我们赶出了伊甸园?
不让我们去观察,而是让我们去思考,就这样永远的阻止了我们去感受的能力?我几乎被疑虑耗尽心血,不过内心还有一丝微弱火花告诉我,还有可能,这片土地还有可能得到救赎的机会。从欧洲思想的深渊中解放出来,重回伊甸园,在那里人们才能变成有知觉的生灵,最重要的是能够获得感知。作为上帝的造物,活在上帝的世界中。
这个世界。纯粹的世界。不会被愚蠢遮蔽。不会像我们中的很多人一样,被迫把自己想象成为神,只要快乐地做神的孩子就好。
但我的思维仍然像饿狼一样袭击着我。我的需求使我深陷。我的欲望将我淹没。我害怕的不是必然死亡的命运,而是它的反面。我内心愚蠢的那一部分试图让我相信我超脱了凡俗。人类愚蠢的内心部分告诉人类他是不死的。那些话语,就仿佛蛇在耳语,就像苹果的引诱,就像夏娃的魅惑,告诉他他就是上帝。我不是上帝。我会在这个真相中寻求我的救赎。我会获得自由。树木、狼嚎还有雨滴的舞蹈将使我获得自由。我的主,虽然这是彻头彻尾的废话,但其中也蕴含了某种含义。我知道肯定是的。我现在祈祷。只是为了寻求让这一切变得的点意义的天分。噢,那些满眼贪欲的傻瓜们,我们的负担是最最令人不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