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只身在窗前,想要眺望夜空中的月亮,寻找些许的惺惺相惜,渴望着与之能够对影成三人。但时光让他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他已有了现在的老婆,可是心里却让另一个女人住着。
生活如同此时一样的陷入困境,年轻力壮的他选择了外出打工,凭着自己的灵巧似乎在外的干活显得很安逸。尤其让众人佩服的,是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不仅填补了他平凡如泥土的脸色,而且还弥补了他那矮小的身材。那时的人都差不多的穷,他把挣来的钱都与这个姑娘在外吃喝了,至于家中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女儿,他想都不愿意想。因为那个女人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要,她那么丑,说话那么的憨。他想不通,家里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同这个女人度一生?
家里又来信了,催促自己这周末必须回家,否则就会让姐姐来找自己,押也要把自己押回去。看来,家里人对自己不往回寄钱忍不下去,开始动真格了。好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家里摊牌——离婚。他安抚了身边了姑娘,并向她保证自己哪怕是逃跑也要跑来和她团聚。她点了点头相信了。
回到家的他坐在炕头上,低头不哼,炕上的那个老婆抱着孩子,同样不说一句话。这样的气氛让他想要发疯,那个怀中的孩子对于还是二十岁的自己,是那么的陌生,这个泛着昏黄灯光的屋子,没有一丝家的气息。他是多么渴望回到那个外出的打工房,见到那个灵巧的姑娘。这时笨重的两扇木头门被推开了,一张怒意满面的脸庞用一双恶气冲冲的眼睛瞪着自己,那张上下不停碰撞的嘴皮喷发出了咄咄的唾沫星子,挥动着的双手将光线发生了旋转,他的大脑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与那个姑娘在舞厅的相识,他的好奇遇上她的惶恐。
他不想去争辩,试图想要通过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抗议与坚定。他更不想理会在一旁哭泣的这个女人,觉得尽管她比自己大三岁,但是同自己一样的懦弱,自己对她会有愧疚么?他还顾不上想这些,旋转的光线诱使他继续回到那家舞厅。那个姑娘惶恐的眼神激发了他年轻懵懂的萌芽,似乎这才是情感的触动,那颗被埋没在山村沉睡了二十年的心,突然被唤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和这个姑娘在一起。
“你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你已经成了自己的家,该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了,你都二十了,不小了。”姐姐的唾沫飞到了他的脸上,他的意识这才从舞厅走了出来,“你这次回来,就不要想的出去了,关也把你关几个月,非要治治你不可。你老婆有什么不好?给你生孩子,给你收拾家,你知足点吧你。”他记得自己走出来的时候和那个姑娘约好第二天还要在这里见面的,如果遇到事不能按时到,彼此就要给对方写信。
他望着反锁的门, 翻了翻裤衣兜,没有细铁丝,没有一分钱。她会给自己写信么?应该会吧,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听到村里的广播叫自己的名字去取信呢?门被打开了,姐姐端着饭走了进来,“你以后就在家务农吧,农闲了跟的你姐夫打打零工,之前的那个营生我托人给你辞了。和自己的老婆好好过日子吧。”
他端着碗走出了屋子,抬头看到了夜空的月亮,空洞洞的。“死老头,赶紧过来吃饭,站在窗户那儿小心着凉了,今天天气又不好,刮的风都是凉的。”“哦,怪不得我今晚看不到月亮……”张老头独自喃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