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不理解，那天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表哥顾北段那个在公司执掌半边天淡定冷漠的人，为什么突然买单离开，眼里为什么透露出兵荒马乱。
后来，他给我讲了个故事，冷漠严酷如冰山的三十岁大老爷们，第一次在这夜幕下有了难得的温柔神情。我们一起坐在天台上，喝着酒，俯望着这光怪陆离的钢铁城市。
01
第一次遇见梨忧，是在高二开学前的暑假。
那天下午顾北段一个人去学校的开放球场打球，打到一半不小心把球弹到大操场里，他急忙跑去找，过了看台，就看到一只手揉着脑袋一只手抱着球的梨忧。她穿着素色棉布长裙，留着长长的辫子，一脸稚气，有一种脱俗的清新气质。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仙气满满。
顾北段傻在原地，在他所在的城市里，从未有这种气质的女生。
“额……是我的篮球，砸到你了吗？”顾北段摸摸后脑勺。
女生笑了笑，右脸颊一个浅浅的酒窝。
顾北段说，那个时候，他就醉在了那个酒窝里，这一醉，就是一辈子。
“你这个人真好玩，难道看不出来吗？”女生看着他，眼睛明亮，好像泻进了整个星空的光采。
顾北段傻傻的笑了，“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在学校见过你？”
“我叫莫梨忧，嗯，是转学生。”女生浅浅的笑着，“我开学会到高二三班，你呢？”
“啊！”报着“我实在太幸运了”的想法，顾北段很激动的说：“我也是高二三班的诶！我叫顾北段，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梨忧又笑了起来，右脸颊有浅浅的酒窝。
02
开学之后，顾北段果然在班级里见到了梨忧。梨忧生得好看，为人低调，说话也很温和。只是开学一个月了，顾北段也没有见那个女生和梨忧在一起玩。
一次体育课上，顾北段舍弃和队友们联合打篮球，决定去找梨忧——毕竟自己当时可说要帮她的！
怀着这样的心态，顾北段在角落里找到了悄悄掉眼泪的梨忧。
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见顾北段，慌忙用手擦去。
顾北段不知所措，只能问，你没事吧？你还好吗？怎么了？
梨忧只摇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顾北段此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随身携带一小包纸巾——起码现在还能给梨忧擦擦泪水啊！
犹豫半晌，顾北段做了一件对于他来说比考试作弊顶撞老师还大胆的事：他揽过梨忧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梨忧愣了一下，想要推开，顾北段用了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语调，“你想哭就尽情哭吧。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所以只能借你一个肩膀。我说过的吧，我会帮你的。”
梨忧身子僵硬了一会儿，慢慢放松下来，靠着顾北段肩膀，她反而一点儿也不想哭了。
“谢谢你顾北段。我只是觉得孤单。我是从小城市来的，很多东西我以前都没有见过。大家可能觉得我是个乡巴佬吧，很是嫌弃我。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梨忧直起身子，转头看着顾北段，微微笑着，“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来安慰我。”此时她的眼里还有泪，显得眼睛水灵灵的，带着浅浅的微笑，煞是好看。
“大家没有嫌弃你。”顾北段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大家只是觉得你比较冷漠不好交流，所以啊你要试着主动去和同学们聊天。”
“真的吗？”
“嗯！你这么好看，大家都觉得美女都是很高傲的嘛。”
梨忧垂下眸子，脸微微有些泛红。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肩并肩坐在一起看着远处的落日。
有些东西，像那天空的颜色一样，在慢慢变化。
03
后来梨忧变得慢慢开朗，也开始有那么几个朋友，和顾北段关系也日益密切。
每个周末，顾北段打篮球的时候常常会遇见梨忧。梨忧坐在看台上看书或者听音乐，有时候顾北段还会教梨忧玩篮球。等顾北段打完球天暗了他再送梨忧回家。当然，顾北段每天放学都悄悄在后面护送梨忧回家。
每个周日下午，就是顾北段最期待的时候。
有一次放学，顾北段因为被老师叫去讲话耽误了几十分钟，等到他去车库取自行车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人了。
虽说今天可能护送不了梨忧，但他还是沿着梨忧回家的线路一路骑去。
谁知半路，他就看到梨忧被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拦着。
顾北段丢下车子冲过去护住梨忧，几个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顾北段寡不敌众，很快落于下风。但他死死护着梨忧，怎么都不倒下。
梨忧泪流满面，“顾北段，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顾北段摇头，“梨忧，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说着就传来了警笛声。
“终于来了！”顾北段见几个小流氓大惊失色仓皇逃开，但终究还是被警察抓住。
其实刚刚他就报警了，早知道这里常有人惹是生非，他才不会鲁莽的来救梨忧。
梨忧扶住他，泪眼朦胧，“顾北段，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顾北段，你没事吧？”
顾北段摇了摇头。身上还是有伤口的，动起来还有些疼。
医院里，梨忧拿着药给顾北段擦拭。
“痛不痛？”梨忧小心的问他。
顾北段看着梨忧紧皱着眉头，轻轻笑了。他又装作很难受的样子，说道：“痛，真的好痛啊……”
梨忧慌忙放轻了力道，很愧疚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觉得对不起的话，以后就让我来送你回家吧！”
梨忧抬眼看他，“你不是一直在我后面跟着我吗？”
顾北段尴尬在原地，“啊……你知道啊。”
梨忧轻笑，“以后就不要偷偷跟着了。”
顾北段看着她的酒窝，身上的伤好像霎时都好了。
第二天，梨忧给顾北段了一个便当盒，他打开一看，是整整齐齐看起来香甜好吃的绿豆糕。
“都是我做的。谢谢你昨天帮我，嗯希望你会喜欢。”梨忧轻声说完后，就一溜烟走开了。
顾北段看着她长长的头发，柔和的侧颜，绿豆糕的甜滑入心底，浸润五脏六腑。
04
后来，日子变得悠长而美好。
顾北段每天放学载梨忧回家，然后两个人在丁字路口告别，顾北段在后面看着梨忧纤瘦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梨忧偶尔会给他带自己做的绿豆糕，说来奇怪，无论一口气吃多少个顾北段都不会腻。周日两个人还会去图书馆写作业，写累了出来买杯奶茶或咖啡。顾北段成绩不好，常常请教学习较好的梨忧，两个人放学经常商讨题目知道班里人都走光了才完。当然顾北段自己知道，自己就是为了和梨忧多说几句话。
顾北段爱死了那段时光，就像梨忧做的绿豆糕，甜滑而不腻。
直到高三，免不了的流言蜚语入了班主任的耳朵。班主任叫梨忧去了办公室。
梨忧是红着眼睛出来的，顾北段在班级后门口看着梨忧跑下楼，心一揪，追了上去。
梨忧跑到楼下没人的角落，低头擦眼泪。
顾北段跑上去顾不得喘气，就慌慌张张的问：“梨忧没事吧？”
梨忧红着眼看他，可怜兮兮的神情像极了兔子，“顾北段，我们是好朋友吧。”
顾北段迟疑半晌，“是啊！”
“你原来真的把我当好朋友……”梨忧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语气莫名有些失落。顾北段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递给她，梨忧一看，破涕而笑，“你个大男生，怎么还随身带卫生纸啊？”
顾北段犹豫半分，才说：“刚才上厕所问别人借的，忘了还。你先用吧。”
梨忧抬起眼眸看着顾北段，咬了咬嘴唇，然后舒展开一个微笑，“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高三一起努力好不好？用行动去击败流言，去证明我们自己。不要再被任何人轻视。”
顾北段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班主任在批评你这个好学生不能和坏学生我厮混，让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但是梨忧，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哭。
后来，顾北段努力地简直可以写进励志鸡汤文。他一改平时懒散的习惯，把所有书码放整齐，上课认真记笔记。他把打篮球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做题。他不再不上交作业或者抄袭，每天进出老师办公室不下十次。
他和梨忧开始互相写信，一个星期一封足矣。他们在学校减少交流，一是避嫌，二是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学习上。
高三来的惊天动地，去的云淡风轻，顾北段以一匹黑马的成绩考上了和梨忧相同的院校。
毕业聚会之后，顾北段送梨忧回家。夏夜的天空很静谧，天上闪着一两点星光。
顾北段缓缓开口，“梨忧，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哭，你说我怎么还随身携带纸巾？”
梨忧想了想，点头，“你说你借别人的啊。”
“其实我骗你的，”顾北段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梨忧，“那时我早就准备好的。”
顾北段轻轻按住她肩膀，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在那之前，我第一次见你哭的时候，我只能借你一个肩膀，却不能擦干净你的眼泪。所以后来我就在想，下一次你再哭的时候，我一定要给你擦干眼泪的纸巾和可以肆意哭的肩膀。”
顿了顿，他轻轻的说：“以后，让我来承载你所有的泪水，好不好？”
梨忧微微瞪圆了眼睛，嘴巴长成一个O型。
——他心爱的女孩真是可爱，竟然又掉线了。
顾北段勾起唇角，“那日你问我我们是不是好朋友的时候，其实我想回答的是：我不止想和你做朋友。”
梨忧慢慢闭上嘴巴，然后莞尔一笑，“我也不止想和你做朋友。顾北段，我也喜欢你。”
后来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顾北段只记得那个印在自己脸颊上带着清香的吻，和梨忧的笑靥如花。
05
顾北段和梨忧和所有的情侣一样，整个暑假都在一起，逛街看电影去游乐场。顾北段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和梨忧买半个冰镇的西瓜带回家，两个人放一部电影然后坐在地上，用勺子一起吃。
夏天就这样过去，九月两个人一起去新学校报到。顾北段牵着梨忧的手在校园里逛，他看着梨忧含笑的眼睛，觉得生活已经幸福安定到家了，他真想这么走一辈子。
开学后，顾北段进入了校篮球队。他高中就打得不错，作为大一新晋选手很快就在校队崭露头角，倒是获得不少粉丝。其中有一个叫艾雨的女孩最为热情，每次顾北段训练的时候必到场，然后大声喊着“顾北段加油”巴不得全校都听见。
梨忧喜欢呆在图书馆里，所以并不是每场都到。不过顾北段也并不在意艾雨明目张胆的追求，他心里依然只有梨忧。
直到半个学期过去，艾雨在顾北段一次训练结束拦住了他。
“顾北段，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喜欢你。”艾雨向来心直口快，不过她生得漂亮，也是有主动追求的资本和自信的。
“艾雨，”面对告白，顾北段还是会脸红，“很抱歉我不喜欢你，所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艾雨没说话，眼睛里已在闪烁泪光了。顾北段想帮她擦去，可是终究是放下了手。艾雨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揽住顾北段脖颈然后在猝不及防的顾北段脸颊上印一个轻吻。
她忍住快要掉下来的泪水，佯装生气，“顾北段，你以后一定会后悔没有和我这么好的姑娘在一起的！”
顾北段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艾雨做一个鬼脸，然后转身跑掉了。
顾北段看着她灵动的背影，真心的祝愿她能找到一个对的人。
06
——还是无人接听！
顾北段这几天快急疯了，每一次打梨忧的电话都打不通，两个人约定好每天晚上一起在操场散步或图书馆读书顾北段也一直没有见到梨忧，QQ上一直不在线顾北段的留言也没回复，他甚至去蹭了好几节梨忧的专业课可是依然没有见到她。
他最后咬了咬牙，决定在女生宿舍楼前死等梨忧。直到中午，绝望的顾北段才看到梨忧一个人除了宿舍楼。他急忙跑过去拉住梨忧的手，“梨忧为什么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你？你有什么事吗？”
梨忧回头很慌乱地看着他，眼睛里不知为何隐约闪烁着泪光。
“怎么了？梨忧你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
梨忧垂下眼眸，“顾北段，如果你喜欢上了别的女生，我也不会纠缠你……”
顾北段瞪圆眼睛，“我什么时候喜欢别的女生了？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
“那天的那个很漂亮的女生，我看到她，亲了你的脸颊……”梨忧的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顾北段哭笑不得，“那个女生是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啊。我已经向她表明态度了，她现在也并没有纠缠我呀！”顾北段把梨忧拥入怀中。
这个总是让他心疼不已的姑娘，委屈自己也不愿伤害他。
“梨忧，再也不要和我失去联系了。我真的很担心。”
“顾北段，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傻姑娘。”
07
后来，两个人倒是很安稳地生活在一起。大学四年，磕磕绊绊不少，幸福甜蜜也很多。
顾北段发烧生病的时候，是梨忧陪在他身边，喂他喝药，给他做好吃的粟米羹和清淡的面条，还有必不可少的绿豆糕。梨忧每个月亲戚到访的时候，原本大大咧咧粗线条的顾北段，却能细心地照顾她的感受，饮品店里给她点暖暖的热牛奶，买大大的保温杯给她冲甜甜的红糖水。顾北段在篮球场上受伤磕碰的时候，本不会处理伤口的梨忧却专门学习了基础，每一次顾北段拖着受伤的胳膊腿，梨忧都能很好地处理。
直到他们二十二岁，大学毕业。
梨忧必须回到自己所在的北方城市里工作，而顾北段却被家里安排出国留学三年。
夏至那天，顾北段约梨忧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梨忧了，毕业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很忙，忙得鸡飞狗跳马不停蹄。
顾北段看着眼前有淡淡的黑眼圈的梨忧，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们都心照不宣，他们不是没有听过“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分手”。
“顾北段，我必须回家乡……我的妈妈生病了，已经一个星期了。后天我收拾完一切，就会坐火车回去。”梨忧喝了口奶茶。这本是她最喜欢的奶茶，可是现在竟然品不出味道。
“我的爸妈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我没办法推脱二老的一片心意。一个星期后，我就会飞去法国……”
突然而至的沉默。
梨忧低着头，缓缓开口：“毕业前我们两个最后一次逛街的时候，我牵着你的手，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四十年的时间我都不要了，我只想和你一瞬间就白头到老……”话未尽，就已凝噎。
顾北段的心又疼了起来，他看着梨忧，认真的说道：“本来，我一毕业就想和你结婚的。我这辈子，只想爱你一个人。”
顾北段拿出纸巾轻轻的擦去她的泪水。
“顾北段，我等你。”梨忧抬起眼坚定地看着他。
顾北段在那一刻，突然看到了一种叫地老天荒的东西。
08
刚刚分别的时候，两个人心底都是满满的热情的无所畏惧。
可是不过一个星期，他们就已渐渐顾不上本来就艰难的视频通话。
顾北段开始找的兼职换掉了，那个吝啬的老板只会坑骗大学生。在没工作的那一个星期，他都是一天买很多个便宜的馒头和泡面度日。
梨忧作为新人，在公司里很难立足，要么是工作疏忽大意被同事见缝插针，要么是得罪了上司被安排到极烂的任务。
两个人每天都疲惫至极，视频不到半个小时就哈欠连天。
梨忧生病严重的那一次，顾北段也毫不知情。
直到梨忧的妈妈假装无意的大声说“梨忧你还是和那个出国了的男朋友分手算了！你看你现在生病这么严重他能干什么！”虽然梨忧急忙关了视频，顾北段还是听到了。
顾北段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虽然梨忧一直安慰他自己没什么事让他不要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可是顾北段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
顾北段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课业繁忙压得顾北段常常透不过气，他又舍不得总是花父母给的钱，找的兼职也不是很好。所以他常常泡着一杯浓咖啡完成作业然后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变亮，心里除了疲惫再无其他。
直到顾北段的舍友看不下去，给梨忧留言，什么顾北段每次那么忙还要每天准时在电脑前和女朋友视频，那个女朋友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做不了。
顾北段后来也解释没什么他能扛过来，可是梨忧，却在关掉视频后看着天花板失眠了一夜。
09
时间一点点流淌，两个人的生活开始进入正规。
两个人的视频从两天一次到一个星期一次到一个月一次，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每个月的QQ留言。
顾北段看着彼此的留言从近一千字到五百字再到寥寥数语。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本来三年的学习变成了五年，顾北段还要在五百强公司实习一段时间。
梨忧已经二十六七，父母早都急得轮流说服她操心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他们都没有妥协，却也没有反抗。因为好像有什么东西，总是在牵制那个想放弃的心。
直到顾北段一次手机电脑全被偷，彻底和国内断了联系。几天后等到一切补办完毕，顾北段犹豫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再联系梨忧。
他知道，有时候放手，是给彼此幸福。
顾北段回国之后，一次点开了梨忧的朋友圈，看到她宣布结婚的消息，心里竟除了祝福没有一丝埋怨。
一切，都成了过去的记忆，深藏在心底。不再提起，也不会再纠结。
10
讲完这个故事，顾北段仰头猛灌一口酒，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手中的瓶子狠狠丢出去。
“我刚刚在餐厅里看见了梨忧，嗯……她变胖了一点点，可是笑起来右脸颊依然一个浅浅的酒窝。可是，我没勇气再向她打招呼，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所以，倒不如不相见。
分手后的这几年，我也遇见过其他姑娘，有比梨忧漂亮的，有比梨忧聪慧的，有比梨忧温柔的，有比梨忧更好的。可是在我眼里，她们连梨忧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梨忧。她笑起来右脸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那笑容像蜂蜜一样甜；她会做好吃的绿豆糕，甜而不腻；她很爱哭鼻子，每次都哭得我心疼，可是我从没见过像她那样晶莹的眼泪。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可是我永远的失去了她。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慢慢的，就变成了我心底最珍藏的回忆。我想起她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她是一个好姑娘，所以我现在只希望，遇见她的下一个人，能好好地对她，珍惜她。只可惜，这个人不会是我。
我不怨恨没能拥有这个姑娘，只要曾经爱过，痛过，珍惜过，就够了。”
——一生能够在一个人的酒窝里醉过一场，就够了。
文章为那年原创，转载请联系小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