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难写的文章，因为直到看完，我还是一片茫然。看这部1992年台湾拍摄的经典影片，我第一冲着林青霞去，第二冲着冲着赖声川。好像《滚滚红尘》以后，再也没在荧幕上见过林青霞，倒是在《新民晚报》上读过她的几篇文章，写得不错。赖导还是一年前与思南读书会书友们兴冲冲赶到徐家汇的“上剧场”看过金宇澄、李守白参与的“丁乃竺的会客厅”讲座时才知道了他的大名。
当你正在怀疑这部电影是不是话剧的翻版，因为一开始十多分钟都是云之凡（林青霞饰）与江滨柳（金士杰饰）在台上演《暗恋》，抗战胜利后的上海两位大学生男女初恋时的卿卿我我。突然武陵人老陶（李立群饰，中国很熟悉的一位台湾演员）跑上台来胡搅蛮缠。原来，他们有一剧《桃花源》也要抢这个舞台排练，一阵嘴仗后，另一幕无厘头戏开始排练。两位古代男士为一位长得并不美的女士争风吃醋，言语夸张，动作猥琐，让你极其反感！终于又轮到那场文艺情调极浓的《暗恋》排练了，场景已经是从1948年的上海外滩移到40年后的台北市医院，金士杰扮演的江滨柳早已头发花白，坐上轮椅，登报寻找失散的林青霞扮演的云之凡……又来争夺场地，于是李立群扮演的老陶愤愤离家出走来到桃花源……
实在太乱了！我直到看了资料才大致知道，赖导就是要用这种文艺形式来表达当时台湾社会的混乱。有怀旧的，有厌世的，有认命的，有新潮的。看似严肃文艺与无厘头根本不相容，但他硬要把它们捏到一起，最后排练是舞台左右各一半，真是各唱各的戏，甚至连台词也互相搅和到一起，令人哭笑不得！明明这边是林青霞与金士杰在演纯洁的爱情，手握着手，另一半却是李立群几个在演夸张的“性交”体态还有刺耳的婴儿哭叫声，爱情被情爱所淹没。左面是有着理想憧憬的两个知识分子在怀旧，右边是生活在柴米油盐，穿的破衣烂衫的底层百姓在胡搞。让你不知道该是欣赏美还是该嫌避丑，期待社会有更理想的明天，还是认可社会只有更现实的今天？
糊涂以后让你思考，也许这就是赖声川从先进的美国回到落后的台湾，看到现实后的感悟，然后他想再声传到观众的眼中。
这样理解对吗？我怀疑自己但又能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