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烈酒一杯,歌一遍,再拜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十八岁的时候,觉得世间最美的情诗莫过于此了。曾不只一次地憧憬过如果以后遇到那一个人,一定要把我心中最美好的语言送给他,如果他也是生于春天就最好不过了,此情,此景,此佳人绕是无情也动人…
终究,我爱人还是没能从春天里走来…
自己越长越大,如今的天气也早已没有了春去秋来的概念,这首诗始终也没能送给合适的人。它也只能像春天一样,生活在记忆中曾有的美好的样子,若非偶尔能跳脱出来,轻易是想不到的。
我也深知再美好的陈酿于别人是垂涎,以自己滴酒不能沾的性子莫说等到微醺时面若桃花,我见犹怜的姿态,自己早就浑身难受奇痒无比,长满疙瘩,所以酒这趣味我也是无福消受的。
至于梁上燕,曾以为的忠贞之鸟,很多时候也变成了劳燕分飞,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象征了。再美好的东西后来也慢慢的打了个折扣,这折扣不是说大燕的品格变坏了,只是自己的心境不一样了,所以那么至纯的经典在如今看来都失之原味。
莫说我只是寻常普通人,有满足不了的缺憾。古往今来的大诗人,大文学家,也没有几个是如意的,最喜李清照的词,大概同为女人,所以能特别懂李清照的细腻,爱极了她的那首“宿昔不梳头,发丝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这娇态,这情趣,透过纸背都可以闻到,大概也只有浓情蜜意时方有这眼角眉梢都含春的姿态吧。虽然她也曾有“徒叫郎比比看,谁道奴面不如花面好”的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幸福,可大多时候她是悲凉的。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让赵明诚羞愧难当,也证实了在情操和骨气上面二人相差甚远。原本令人艳羡不已的指书泼墨再后来也让赵明诚觉得不胜其烦,只因各方面都差太多,所以早没了一较高低的兴致。至于后来更是凄凄惨惨戚戚…
不论今时往昔,吾只愿,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