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一、

母亲在世时我每逢回到故乡,第一晚上总是难以入眠。记得母亲和我聊得最多的是乡下老家 的人和事,虽然老家已没有特别亲近的人,可还是一家一家地数,一户一户地盘。从东数到 西,又从北盘到南:村里现在还剩下几户人家?还有多少人口?又走了那几位老人?......

我的故乡位于丰镇市三义泉乡一个高海拔的偏僻村庄,因村后有一座小山得名元山村。2007 年深秋季节乘着国庆长假,我和全家带父母驱车又回到了故乡。沿着新修的村级柏油马路, 两边不时掠过熟悉的山、熟悉的水、熟悉的村和熟悉的人,可是当进入故乡的村庄后却又感 到如此地陌生。

那天适逢阴风伴着小雨,村子的黄土路一片泥泞,村子里大部分房子已无人居住、院墙坍塌 掉了,村子不见几个人影。心里不由地疑惑:儿时的村庄哪里去了?

老屋已改姓别家,站在院外的土墙上,看到熟悉的房子和不熟悉的院里陈设。院子还是那样 轩敞,四间砖瓦房外观已破旧却还依稀能读出我童年时眼中的影子。一辆小手扶拖拉机停在 窗前,上面堆满了还没来得及卸掉的豆杆。门前小时候我们兄弟种下的十多棵胡杨也只剩下 二三棵,屋后的那一排喜鹊筑巢的大白杨也不见了。由于是深秋院里也没有了任何花卉和蔬 菜,没有了儿时鲜活的生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从这里走入城里,可如今却只能远远地 隔墙遥望。当年鲁迅先生回故乡鲁镇还能找到儿时的伙伴润土,可我的旧日玩伴一个个早已 不知去向。

车子沿泥淖的小街向东二三十米,在车上我一眼就看到那眼熟悉的辘轳井,小时候每天清晨 都来这里挑水,黄昏时赶牲口来这里饮水。如今不知水井里是否枯竭,只是一道深沟横在我 和这丫井之间。此情此景,着实让我感叹岁月的无情,这么几年就留下了一条如此深的记忆 划痕。原来村上的人正在田间收获土豆和胡麻一类,所以村里显得空落。说话间,几位乡亲 围了过来问寒问暖,让进家里做客。走进村里唯一的一家亲戚,家里院里还是多年一层不变 的格局,可是二位老人头上多了丝丝的白发,脸上添了更多的皱纹。出门走到村里唯一的一 所小学,也是大门紧闭,由于集中合校办学,这座才翻新几年的学校如今也改作他用了。这 可是给我启蒙的小学校,如今连我们再为他做点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了。

记忆中小时候在故乡虽艰苦可还是温馨美好的。毕竟那里是你的根,何况童年的字典里也没 有痛苦这个词汇。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后,清早懒在炕上凝视南坡上被洪水冲刷出的一道道沟 壑,由于南面坡上一道大山堵住了视线,那时真不知道山外面有什么精彩的世界,可童年的 我总是把这些沟壑的曲线组合和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图案。一会儿像一幅画,一会儿像一个字, 童年眼里的世界总是那么美好!

塞外的春天好像也来到特别晚,四五月份山上才见一朵朵黄色的迎春花盛开,放学后与母亲 一起去后沟、南沟、西山或后洼子里挑苦菜,嫩一点的用来填补食物短缺,老一点的用来喂兔子换一些上学用的铅笔和薄子。夏季是孩子们最兴奋的,有时躺在田野里,看高高入云的 叫天子鸣叫,眼睛一直盯着,丝毫不敢怠慢,否则一眨眼就不知道它突然落到麦田里的那个 位置了;有时沟里涨水时,一群孩子光着身子不知深浅地跳入沟塘里,几次差点爬不出来; 有时看过一个外地来表演杂技后,孩子们就学着在田间练起了功,不知不觉天已渐黑,忘了 打猪草的事情,只好擦黑匆匆薅几把杂草带回去向父母交代。

秋天收获的季节,总是感觉让人沉重,农忙时要帮家里收割庄稼,磨刀、收割、捆扎对于一 个未成年人来讲都是件苦差事,劳苦之余,小小年纪的我常会想:何时能逃出农村啊?我可 能天生有不善稼樯的命,小时候几乎学不会任何的农事,急得父母说:你学习吧,你干不了 农活。那时也只好随遇而捧起了书,心不在焉地瞧起来。长大了我才真真懂得,是父母为了 孩子的前途和未来才宁愿多受更多的累和苦。

转眼间七十年代末,一纸入学通知书带我离开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毕业工作后,家就 搬得离故乡一次比一次远,后来又搬到了天之边云之南,可随着岁月的增长,对故乡的思念 之情却愈来愈浓。

二、

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前后天气会特别冷,常会下一二场大雪,厚厚的雪将屋顶、井台和院子 覆盖的严严实实,各家只好清扫出的一条通往街道、院部和井台的路。皑皑白雪虽影响了大 人的出行、放牧和劳作,可给孩子们带来无限的乐趣,滚雪人、打雪仗、滑雪板,多少次都 忘了回家吃饭,新添的衣服上也挂满了泥水和冰瘤,当然少不了挨大人们的责骂或打屁股。

日子数上腊月就进入了过年的忙碌与攻坚阶段,这期间最劳累的是妈妈。儿时的乡下还没有 通电,磨米、磨面、做豆腐都需用人力或牲口牵引石磨完成,由于效率低,要磨完一家人过 年的口粮需要整整一天一夜。记得那时我家还算富足,院子里有一台老辈遗留下的石磨,临 近年关,各家各户彻夜张灯磨面,累的家里那头老驴都直喷粗气。有时做完功课,个头还小 的我也来帮忙,不一会儿就感觉人随磨旋转起来,头晕眼冒金星,只想呕吐。可那时还没有 体会大人们的辛劳。

做豆腐也是妈妈的一件苦差事。一般一个 5-7 口之家需要磨 2 锅豆腐,大约 60 多斤豆子。 豆子用水泡好后,在一个石磨上磨成糊状。据说石磨磨的豆腐更富营养,口味更鲜。第二道 工序就要在一个纱布做成的斗子里过滤挤压,老辈人形象地叫揉豆腐,随着揉的动作白花花 的豆浆如同孕妇丰盈的奶水喷到一个大缸里。然后舀入一个大锅里烧开,再放入卤水或米醋, 不一会就会凝结成豆腐脑,这些豆腐脑用盆子运到室外一个用纱布隔层的木槽子里,压上几 块石头,数小时后就会压成一块一块的豆腐。记得那时做豆腐是全家很大的一件事,一般亲 朋好友都要过来帮忙,从早忙到深夜。整个豆腐坊笼罩在水汽之中,几米开外,难辨人影。

小年过后,腊月二十四就要清扫家,除了扫掉一年的尘土外,还要用白土涮一遍墙,另外还 要换全新的窗户纸、贴窗花和裱天棚,这些给劳作一年的人们增添许多喜庆的色彩。二十五 要蒸包子,因为正月里有好几天生米不能下锅的习俗,所以要提前做好各种熟食备用。如遇 年馑,白面不充足时,还要烙许多玉米面的饼子,不知什么缘故老家人把这种饼子叫着“花 儿 ”,虽然看起来不像个花。烙好后放在冷房里的一个搪瓷缸子里,随吃随用。特别是附在 上面的冰碴,香甜冻人。腊月二十六、二十七老爸就开始从冰窖里取出猪头和猪蹄收拾,在火炉里烧一根长长的火棍,烧红后,随着刺刺拉拉的声响,残留在猪头蹄的毛一燎干净。

腊月二十九是蒸年糕的日子。家家户户要蒸制一大缸黄米糕以备年后食用。北方的年糕蒸熟 后还要有胡麻油炸制,刚出锅的油糕上面有一层气泡状的油渣,蘸上糖稀或蜂蜜更香甜可口。 三十这一天上午要贴春联,老家叫做贴对子。下午还要去老坟里祭祖。说起写春联,我的记 忆最深刻。由于我们那个村子念书人不多,每年这个春节村子里大半以上的春联是由我这个 书生写就的。尽管有时爬在炕上腰痛手腕都发酸,可是看到能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写写对子, 也是我每年过年回老家最快慰的事之一。

经过腊月一个月的忙碌,在年三十,妈妈总算做完了过年的所有程序,可劳累了一个月的妈 妈,也没有心思和力气再品尝这些美食了。妈妈太辛苦了,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懒懒的正月 了。每年大年三十下午,妈妈就早早把猪头、猪蹄、鸡肉和兔肉等满满地煮在一个锅里,等 待三十晚上全家人品尝,记得那时妈妈总会把奶奶、叔叔及生活不富裕的邻居喊来,妈妈把 各种煮熟的肉,切成片状,码在盘子里,蘸上酸醋,一家人细细地品尝着这一年的劳作换来 的年味,从心里感知“家”的真正意义。

三、

我的阴历生日紧挨着腊八,因此,小时候我对腊八的期盼甚至超过了除春节以外的其他节日。 老家人对过腊八也特别重视。腊八前一天傍晚,孩子都要顶着零下 20 多度的严寒去村南边 的河沟里砍大块的冰,或用小车拉回,或用筐子挑回,像一个冰雕一样竖立在院子中央,腊 八那天还要涂一些红红的粥,据说有祈福安详作用。而且,冰块越大越表示这个家的实力。 小时候我由于力单体薄,特别羡慕有多个身强力壮弟兄的人家,可以把门板大小的冰块运回, 甚至春节过后好长时间都不会融化。

那个时候家里生活比较拮据,而腊八也是家里改善生活的一个好时候。提前几天母亲就会带 孩子们精心挑选各种豆子和米,而且一定要凑够八种。挑豆子是个很费力的事,我常常囫囵 吞枣,害得母亲不得不重挑一遍。

数九寒天,母亲总是很早就起来生好炉子,才招呼我们起来,并且一个一个帮我们几个孩子 把棉妖妖(棉背心)在炉子上烤热,才帮我们穿上。腊八那天家乡更有早起的习惯,传说起 得晚要得红眼病。早晨我们还在睡梦中,妈妈便早早的起床,那时候家中没有高压锅,所以 只能在前一天晚上就把豆子在锅里濅好,再在火上慢慢的煮,母亲为了让我们能吃上比别人 家更好吃的腊八粥,总要提前几个小时起来,守在锅边,不停的搅动着。那时由于不懂事, 并没有觉得如何幸福,此时想起,母亲一边熬,一边把浓浓的母爱融在了里面。等我们一醒 来,满屋已经飘着腊八粥的味道。匆匆的起床,飞快的赶到桌边,看着妈妈为我们端上来渴 望的腊八粥,我们几个孩子还为那个甜枣多一些而争论不休。母亲却一直看着我们,并嘱咐 我们要配吃一些酸菜以防止碱性的粥喝太多生病。

时间一年年过去,自己也离家越来越远,如今想吃腊八粥或八宝粥,街上琳琅满目,却怎么 也品不出母亲亲手做的那种浓浓甜甜的味道。 后来母亲也搬到了县城,可母亲还是保持着 起早早为全家熬制浓浓的腊八粥的习惯,虽然知道我们都不能回去,她却一年年的这么熬 着....。记得有一年春节在一个小品中朱军对冯巩说,你母亲还在,永远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想着曾经的味道,眼前变得酸涩和模糊,或许..., 又想念那曾经的味道。

四、

2008 年 7 月 21 日,母亲轻轻地走了。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喜欢的这个世界。她走的是那 样匆忙,没有来得及看我们最后一眼,也没有给我们留下只语片言......

身处外地的我当得知母亲突然离世的噩耗,犹如头上被重重地击了一棒,嗡地一声,天旋地 转,多亏了靠在身后那面墙没有倒地。赶忙停下了手里写就一半的报告,收拾行装奔赴机场, 转辗一夜,次日早晨回到了老家。可我再也看不到母亲那慈祥的笑容了,虽然母亲就安祥地 躺在眼前的灵柩里,仅仅 10 公分厚的柏木板就把母亲和我分隔成阴阳两个世界。我不愿、 不想接受这个痛心的事实,可毕竟再看不到母亲了。

看着灵柩前放置的母亲照片,那是两年前我给母亲拍摄的,没想到那张身穿墨绿毛衣的照片 竟成了母亲的遗像。而且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母亲都会对视我,看着母亲的照片,感觉 母亲的灵魂从照片上浮现,母亲一头银发,目光还是那么亲切和慈爱,或许还想对我说点什 么:儿子你回来了,妈妈走了,不能再给你做你爱吃的面食和油糕了......。我真不知如何表 达我此刻的心情,撕心裂肺,眼泪决堤夺眶而出。那几天我没事就默默地坐在母亲灵柩边, 希望母亲能突然睁开眼睛,呼喊我的名字,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但至少再能多陪伴母亲, 以弥补过去的缺憾.

母亲是家里人的灵魂和纽带。母亲走了感觉家里像少了很多人,乱轰轰挤满了人,还是感到 孤独。我几乎不敢正视母亲留下的一切,每一件都让我触景生情,勾起历历往事。妹妹收拾 母亲衣物时发现许多崭新的衣服,买过来甚至没有穿一天,许多衣服的口袋里都放着几元几 十元的零花钱。母亲现在尽管丰衣足食,可永远是节省,为买能节省 2 角钱的一袋盐也要多 走出 2 公里。

古人讲“人生七十古来稀”,母亲虽已过古稀之年,身患多种老年疾病,可我感觉她正是享受 晚年天伦之乐的时候,她留恋她的儿女,留恋这个世界。她热爱现在的生活,就在去世的当 天上午还顶着骄阳烈日步行 10 多公里,去参观玉器展览,并亲自为自己挑选了一支项链。 天底下最疼我的那个人就这样走了。我默默的为母亲祈祷,祝母亲走好,相信去了那个世界 你也是快乐的人。妈妈走了,远在天堂的母亲不知是否孤独,而今我却孤独。 失去母亲的 痛是人一辈子都难以愈合的伤,母亲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是无尽的悔与愧。

五、

2011 年,我在北京燕郊栖湖畔散步,偶尔发现一小片葫芦花,见一位大妈在花间低头锄草。 如果撇去这栖湖上淡淡的晨雾,如果剪去栖湖边密密的垂柳,那片不足火炕大的葫芦地,分 明是妈妈在老家后院的一块菜地,那身着碎花布衫胖墩墩的大妈,分明是妈妈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我眼角潮湿了。是啊,几天前妈妈刚过三周年祭日,不经意间妈妈已经离开我们三 年了。

小时候,每年母亲都在房前屋后种上不少葫芦。夏天来了,葫芦纤柔的藤蔓爬上了草绳和矮 墙,毛茸茸的叶片在微风中摇曳。鹅黄色的小花竞相开放,为苍凉的塞外增添了一番景致。

葫芦花,再普通不过的一种花。可能在别人的眼里,它不能称其为一种花。可在我的眼里,葫芦花如妈妈一样,总能带给我温暖和安心。

妈妈离逝后,小妹说,好像从记事起,妈妈就像小老太太了。我也努力去追溯对妈妈最年轻 的记忆。我依稀记得是一个夏天,也是这样一片开满鹅黄色花的葫芦地,妈妈破天荒地留了 短发,自己缝制的小花布短衫,与初夏的田园景色是那样的和谐。我跟在妈妈的身后,看妈 妈小心地把雄性的花蕊嫁接到雌蕊花中,然后,用一棵草将二朵结合在一起的葫芦花紧紧地 绑在一起,好像深怕异族侵入。

葫芦花地里好像永远是雄花多于雌花,多余下来的雄花妈妈就带回家,清炒或包馅吃。我的 印象中,各种农事中妈妈可能最擅长种葫芦了。这可能是从她老家带来的手艺。妈妈的家乡 五间夭的沙壤地更适合种植葫芦、番瓜和西瓜。我小时侯,好像就是和农活儿不沾边的人。 所以妈妈从来都是自己默默地耕耘,从不让我插手做什么。那时可能是父亲的病情有了一些 好转,也许是看着孩子们都渐渐长大,总之,在妈妈的脸上见到了少有的笑容。

其实,小时候我是最不喜欢吃葫芦的。葫芦不爱吃油,在油水不济的困难时期,我宁愿吃烩 菜里的土豆。妈妈总是把我的葫芦挑到自己碗里。快乐的童年,弥漫着葫芦花淡淡幽香的童 年,又是那样短暂,在不经意间,一天天远了。17 岁离开母亲远行,每年春节即使能回到 家乡已是冰天雪地了。

年轻时不知是无知还是心太野,很少和妈妈联系,也很少沟通。直到妈妈在东北与我们一起 生活了几年又回到老家县城后,我突然意识到,我离不开妈妈了。可突然的疾病就这样无情 地割舍了母子间的爱。

妈妈离世后的第二个年头,我们全家又回到了故乡,回到了妈妈的身边,可妈妈已默默地在 地下休息了。离开妈妈的墓地,妻子和我又像孩子一样,跑到了村后的小山上,俯瞰整个凋 敝的村落以及村后妈妈的安息地。 突然,在一坐废弃的古井边,惊奇地看到一大片耀眼的 金黄花丛,循着过去,发现是一片生长茂盛的葫芦花。

葫芦花象征着朴实和纯洁,据说教堂里常以盛开的花朵点缀祭坛。受到这种花祝福的人,会 一心无悔,一生无怨。我真想采摘一把献给妈妈,愿妈妈一心无悔,一生无怨。

葫芦花,妈妈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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