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今天很难得睡着了,因此有了一次很特殊的体验,对原本的自己和这一年多的静坐所学会的有了清晰的认识。
毋意。还记得去年的时候,老师睡着了不来生病了没有来,路平自己是很恐慌的,会陷入猜测中。自己是很擅长臆想的,今天却很放松,没有陷溺在臆想中,而是呈现出一种本原的样子,啊?自己原来是这样的。
擅长的就是固执的。这一年多来是紧跟着老师的节奏的,休息两天静坐时也是在跟着老师的音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路平自己「自我意识」非常强,在过去的经历中,不断地「我认为」找到了合适的路径扑过去,进而发现是走进了死胡同,会对这样的自己非常的厌恶。老师开始的时候是非常柔和的,这在路平原先的环境中非常罕见,让习惯了在剑拔驽张中斗争的自己,突然的放松了下来,篱笆都被撤了去,心完全向环境敞开来。于是,在顺着老师的节奏一点点儿地被改造。
今天老师的缺席,路平发现自己是非常擅长在深长的呼吸中引导和运用能量的。尤其是纵向的和天地之间连接在一起,会一圈一圈地绕着身体流动,任督二脉的旋转会扩展到天地的中心,脚到手上的连接也会不断地向外扩展,身体在一圈圈地被能量包围。在这种擅长中「玩」,路平忽然发现这种玩法很像是「作茧自缚」,想起张辰老师问答里荀子的话「蔽于天而不知人」(昨天路平读《庄子》发现庄子其实是知天也知人的,但是向庄子学习的人会蔽于天而不知人,比如,向年轻时候的路平这一类人。)对,就是这一类人,不关心现实生活中的人(家庭除外),妄想一劳永逸地得了「道」,就会解决所有的问题。
于是回到膻中穴,膻中穴不断地被打开,那些交织着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孔子在宋国树下讲学时,被桓魋砍倒了大树,在陈蔡绝粮被饿了肚子,孟子在一次次被学生怀疑被质问,知行书院典雅的环境,和环境里论学时激烈奔腾着的情绪的利剑是否伤到过「心」?
然而,并不会。
如果一切都是为了德性的圆满,是在走向圆满的路上,事情成功或不成功又能怎样呢?被尊崇或不被尊崇又怎样了呢?被读懂或没被读懂影响了曾经的逍遥吗?
幸运的难道不是,此时的「我」一无所知,一无所求,在等待天、地和所遇到的因缘来画一幅图画,奏一首音乐吗?是的,很幸运。
路平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