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读书日就说点读书的事吧。
识字就是读书的起点。我在应该在四五岁的时候才知道有字的存在吧。那个时代没有广播电视,没有书籍和报纸,之前对于字我没有任何印象。即使桌子上还摆着爸爸的一些医书,但在我的记忆里和世界里,没有字和书。和字的第一次邂逅是有一天爸爸从镇文化馆借回来了一些识字卡片和连环画,大我两岁的哥哥拿走了连环画,我手里只有识字卡片。兴奋的我拿着卡片让爸爸给我教上面的字——“工人”“农民”“解放军”......教过之后我很快就忘记了,又举着卡片问爸爸这是什么。从那以后,我的世界里就开始有方块字了。随后,5岁的我上了育红班,开始识字写字,也开始留意写在墙上的标语了。
会认字,就想阅读,阅读是本能。遇到有字的纸片就想翻一翻,看一看。新发的课本总是会看一遍的。等到了二三年级以后识字量增加,家里那几本医书就成了我经常翻阅的对象,之前是翻看上面的图片,现在看文字。图文开始合二为一了,认识了红斑狼疮,带状疱疹,甲状腺肿......接着了解人体,还给在坐在门墩上的奶奶们讲。大奶说:“你个女子娃,说这些话不嫌怪(羞)。”我不知道自己羞在何处,但从此也就不和人谈这些了。
资源越贫乏,越能激起阅读的欲望。没有课外书,就看《中国少年报》。当老师的姑父家里有《儿童文学》和《少年文艺》,只要我去肯定会拿回来看。再大一些,舅舅家会有从在西北政法工作的姨奶家拿回来的各种旧书。这时我的阅读需求得到了满足。《十月》、《百花文艺》、《收获》......这些书刊中有大量关于文革的描写,让我对那个年代一直都心生恐惧和厌恶。雨天在瓜棚读《聊斋志异》,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读没有封面的《源氏物语》,一直不知道光源氏在干什么。
书非借不能读也。上了中学,琼瑶和岑凯伦的言情小书、金庸和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开始雄霸天下。那时候那么穷,大家基本都不会买这些闲书,也不知道第一本是谁买的。我人生中第一次买的两本课外书是六年级“六一”,和同学坐着36路公共汽车在革命公园门口买的。之后也几乎不买闲书。我有一个性格豪爽的像个男孩子一样的女同学,经常能搞来这些书,但时间紧任务急,总是加班加点快速看完。第一次觉得眼睛模糊就是看了一下午小说,等夕阳西下放学的时候,我抬起头发现眼前开始不清晰了。等到了高中,有了零花钱,偶尔会去买《青年文摘》,但基本还是借书看。同学的姐姐在师范毕业,在城里学校教书,她家里有许多从图书馆借来的世界名著,这个时期我读了许多外国名著。商校时,陕西作家崛起,贾平凹的《废都》、路遥《平凡的世界》、高建群《最后一个匈奴》、陈忠实《最后一个匈奴》......都借来看了。
阅读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工作后不仅看闲书,为了提升业务水平和进修学历,还得看专业书籍。自考会计专业、小学教学和汉语言文学,长达七八年的自考路,让我不得不在每晚坐在床头,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书学习,自此也养成了在床上看书的习惯。中间也有追过剧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是看书。
科技改变阅读方式。虽然是比较爱读书的,但是买书还是有些舍不得,除了给儿子买。儿子大了,智能手机和开始上市了,我也开始在电脑和手机上阅读,随之又有了专门的阅读器——kindle,包月畅读的实惠,加上可以自由调节的字号,让眼睛日益老花的我很喜欢。至此,几乎不买纸质书了,也减少搬家时搬书及书无处可放的麻烦。自媒体的兴起,曾一度让碎片化阅读占据了我大部分阅读时间,看微博、关注公众号、刷新闻。“书“也不是必须不看,还可以听,喜马拉雅、B站等App让我在做家务和洗脸刷牙时依旧可以获取一些信息。
读了那么多书,记住了多少?不知道,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我读书太泛,量大,但精读的太少。遇到好处读完后想写写收获,或者整理一下内容,可是因为没有压力,也就搁浅了。唯一可以慰藉的是现在看社科类和心理类的书多了,看小说少了。以后尝试精读,尝试着去写,让读过的内容在心里留下深一些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