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跟孩子约定放学后一起出参加活动。吃完饭他变卦了:我不想去了。我观察他正在拼积木,这一时刻他说不想去了,有几种因素,其中一种是他不想被打断正在拼积木这件事。他边拼积木边问我,你真的很想去吗?我说是的。我等你拼完咱们再走行吗?他答应了。这一次,我没有陷入迟到的沼泽。
几个月以前的我,则是这样的:
1.对时间观念的极端定义
每次我但凡参加有时间限定的活动,而恰好我又需要带着孩子前往。那一定是在整个行程中鸡飞狗跳,我跟孩子都双双落入失败的陷阱。我会一直催促他,快点快点,要迟到了。而他总是更慢,或者直接跟我对抗:我不走了。这个时候我就会很焦虑,我要迟到了,怎么办?对于我来讲,迟到就代表我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是个失败的人,无能的人。我不能接受我是个这样的人,我一定不能迟到。这个时间点,在对待孩子上,要么就委屈求全,自我牺牲,要么也开始愤怒,让孩子变成自己的情绪出口。最后到达活动现场已经积累了一肚子的坏情绪,当然同时一定会伴随着迟到。
回过头来看这个问题点,我的认知里迟到=被羞辱,没有时间观念=失败、无能。这些认知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上小学需要晨读,当我起床时看到天亮了,我就会大哭,巨大的恐惧来袭。就算是妈妈在旁边反复告诉我,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我还是一直哭。因为我觉得天亮了,代表我起晚了=我迟到了。为何我对迟到有那么大的恐惧?我经历过迟到不能进教室,被罚站,被孤立,被骂,被羞辱。在这种情境下我形成了迟到=被羞辱,没有时间观念=失败、无能,这样的认知。这里面固然有放多受伤的记忆和情绪。比如我觉得妈妈不可靠,她自己忘记看时间或者她也起晚了,我就一定会迟到。定了闹钟有时候我会听不到,我觉得没有人能够帮助我,很绝望。
同时里面却有重要的一点:我从来不曾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这种绝望,且承认它。我一直在试图逃避。指责父母没有按时叫醒我,指责老师像个恶魔一样羞辱我。完完全全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境地。
现在,我开始质疑,迟到真的等于被羞辱吗?
小时候被羞辱仅仅是当时那位老师自己的恐惧,她担心自己班上的学生迟到在全校师生面前她自己丢脸,她把情绪喷在这些无辜的孩子们身上,她甚至都没有问孩子们迟到的原因,她要保证自己做为教师的威严。这一切都是那位老师的个人行为,并不是真理。迟到不等于被羞辱。
现在,我开始承认,迟到给我带来的诸多坏处,我该如何避免自己不迟到呢?
方法论当然有许多,比如把自己的时间调快一些,早点出发之类的。这里我只需要找到一个自己能做到的方法。当然,明明知道自己要迟到了,也是可以提前跟对方沟通,智慧的化解迟到带来的负面效应。这也是有时间观念的一种表现。并不是迟到=没有时间观念。时间观念不应狭隘的被定义。
2.对于过程和结果的权重失衡
每次在路程中,我总在催促孩子,整个人都在焦虑中。我认为不迟到这个结果大于一切。事实恰恰相反,当我不再催促孩子,不再焦虑,我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孩子也很享受这样的过程,经过容易发现危险状况的地方,我会细心的跟他讲解原因,以及如何做可以避免或者化解危险状况。哪些行为是可以做的,哪些行为是不可以做的,以及不可以做的原因。他渐渐的理解了这些部分,就不再总是鲁莽的行动,我也不需要恐惧的制止,进入恶性循环。
不光是这件事,人生中的许多事情,并不是结果一定压倒性的大于过程。(商业行为中的个例除外)。
昨天晚上的路程中我跟孩子都很轻松,没有出现以前那种拔剑弩张的情形。同时我也解除了对于迟到的狭隘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