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的底层思维方式是:第一性原理。
第一性原理的思考方式,就是用物理学的角度去看世界,一层一层拨开事物的表象,看到里面的本质,然后再从本质一层一层往上来走。
生活当中,人们总是喜欢类比思维,别人做了什么,我们也要跟随去做,这是从众效应。
如何打破从众效应呢?恰恰是物理学的思考方式可以让我们回归到问题源头,去发现一些反直觉的东西。然后对问题进行拆解,进而实现组合式创新。
马斯克认为,如果一件事情在物理上是可能的,那就一定可以实现。如果中间卡壳了,也只能是被某个物理上的局限给堵死了。
他早期的下属曾调侃:“埃隆会拿秒表记录自己敲键盘的速度,用总代码量除一下,然后按这个时间给我们下任务”。
不要和他说这里有什么人性弱点,法规限制或是社会观感,马斯克觉得所有下属存在的意义,就是帮他消除这些“非物理性”的障碍,如果做不到就滚蛋。
“第一性原理”看起来过于极端,或是过于天真,它暴力地取消了现实的复杂性。
但这种剃刀般锋利的思维方式,往往可以从迷雾中抓住本质,单刀直入,简化目标。
第一性原理方式的背后是极度的孤独。因为如果你真的相信第一性原理,会坚守自己的方向,这只会带来极度的孤独。
因为人脑并不是按照第一性原理的思维方式去运行的。认知科学大师侯世达一直认为,大脑是依照着类比的模式去理解这个世界的,而不是依照机器的逻辑运行。用人脑去进行第一性原理的思考,就像是在一台macbook上运行windows系统。
除非,你不是人,而是一个AI。又或者,你训练自己像一个AI那样思考。
马斯克在后天有意识的去训练这种思维,他的下属发现,越是面对惊人的压力,马斯克越能够把自己的理性精神精炼到极致,不让任何“非物理性”的因素迷惑自己的决策,即便每天只睡4个小时。
他有一种迁移式的学习方式——把知识拆解到基本原理层面去进行迁移,连学习都是第一性原理的学习方式,只要拆到足够根基就可以转移到新的领域里面去。
所以他在不同领域应用了同样的第一性原理,在互联网界创办最大的网络支付公司PayPal;在能源界创办房屋共享能源公司SolarCity;在汽车界创造特斯拉;在航空业创办SpaceX;在科技界创办开放AI的OpenAI......
只有运用第一性原理,具有了可迁移性,才能进入这么多领域。
学习未必一定要学习细枝末节,但是必须要学习最根基的基本原理。
《人类简史》里有这样一问,科学革命为什么出现在欧洲?科学革命起始于西欧和大不列颠,此前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觉得它有多么重要,在那之前中国的科技水平远远高于欧洲。1775年,中国占了全世界经济总量1/3,唐宋以前,中国占全世界技术发明量60%左右,而近代全世界科学革命以来,有6000条基础的科学定理定律,中国人的原创贡献不到1%。
于是有了著名的“李约瑟之问”——欧洲在1770年面对中国并没有什么科技优势,为什么接下来短短的100年时间拉开这么大的差距?
赫拉利的回答是传统中国其实并不缺乏制作蒸汽机的技术,缺的是西方最具革命性的哲学和科学的思维方式。
东方文明是技艺思维,操作上的试错法,实践操作在先,经验总结在后,归纳法思维。
经验归纳模式是具像思维,好处是快,坏处是不具备领域可迁移性。比如说火药,我们发明了鞭炮,可是却不能把这个技术迁移到枪炮里,要想迁移到枪炮里,必须下沉到数学物理化学学科。
而近代西方是哲科思维,逻辑上的试错法,理论假设在先,实践经验在后,演绎法思维。
抽象思维坏处是慢,好处是可迁移性,一旦在逻辑上导出一个共同的抽象概念,与此相关所有的具像问题一下子全都化解了。比如牛顿力学解决了经典力学领域的所有问题,工程师把它应用到工业里,直接引发了工业革命。
所以,未来的创新者,应该是科学家+哲学家+企业家,具备科学的思想方式、哲学的思考方式和商业的思考方式。
如果我们像马斯克那样具备了独到的第一性原理,凡事就会先从本质开始思考,然后再从本质一层层往回反推,并能把本质迁移到不同领域。如果你有这样思维方式,就不会因为暂时的困难而对结果失去信心,也不会因为好高骛远而做出徒劳的努力——因为你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标,是“第一性原理”推导出来的必然结果。
这种理性思维方式尤其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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