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是程姓聚居大村,村里的一百多户人家中,除了姓李和姓夏的两户杂姓外,其他的都姓程。
在程姓人家中,有一户名叫程保平的,辈份上要长我一辈。保平叔姐弟五人,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是名副其实的单传。
那时的农村,对单传的小孩都看得极为金贵,一般都会起个低贱的小名,希望孩子好养活。因为保平叔长得憨态可掬,尤其是他的肚子大得有点离谱,其祖辈遂给其取小名为“母猪”。
从此,“母猪”就成了保平叔的代名词,长辈见了他都是直呼“母猪”,平辈则称其“母猪”哥或者“母猪”弟,连晚辈也叫他“母猪”叔、“母猪”爹的。久而久之,弄得他的真名大家也记不起来了。
“母猪”叔结婚以后,头两胎是两个女儿。这下可急坏了“母猪”叔的父亲,不能在他这一代绝了后呀!幸好“母猪”叔在随后的几年里连生了两个小子。两个男孩的出生,被奉若至宝,“母猪”叔的父亲按惯例亲自给两个孙子取小名叫大狗和二狗。
大狗和二狗的名字也在村里叫开了。两个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后,给他俩取学名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当时“母猪”叔的父亲已离开人世,取学名的重任便落在了他这个父亲的身上。
“母猪”叔考虑到两个儿子寄托着祖辈的希望,既然“贱名好养活”,索性将两个儿子取名为“东狗”和“友狗”。有一长者认为学名带狗不雅,提出将“狗”改成谐音“苟”,况且人名中带“苟”字的也有。这一建议立即得到了家族成员的一致赞同。从此,“东苟”、“友苟”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学名,并且沿用至今。
大家开玩笑说,保平叔一家俨然是个“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