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31)

秋叶纷纷飘落草坪

仍是在青春的校园

仍是那般洒脱浮想

只是不复那年那景

阳光灿灿照耀大地

仍是在傍晚的斜阳

仍是那般美好荡漾

只是不见飞扬少年

送走任蝶梦一行人以后,程思忆、陆惜若、程思雨随着程父进书店去了。程父和伙计天牧在屋里喝了两口茶便出来搬书了,程思雨则带着两位姐姐到后屋来了。

“惜若姐,知道你要过来住,我和我姐昨天晚上都给你准备好了被褥,就等你过来呢。”  程思雨压抑不住内心的快乐,高兴地说。

“嗯,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尿炕了啊,弄得我和你姐半夜醒来帮忙收拾,哈哈。” 陆惜若回忆着小时候三个人住在自己家里的情景,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哎,惜若姐,你咋这样呢,那都是八辈子以前的事情了。人家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啊,要不然不理你了,说出去该多丢人啊。”  程思雨顿时一脸的难为情,噘着嘴嘟囔着。

程思忆也忍不住笑了,不过她立马装作一副严肃的表情,双手叉腰地对陆惜若说:“就是,以后不能再提这事了,感觉像是上辈子发生的。光看看今天咱任老师和同学来书店、思雨这么懂事忙前忙后招呼客人就知道这娃长大了。”

“好好好,以后再不说了。” 陆惜若笑着连忙点头,“你这小家伙,姐就跟你开个小玩笑,咋还杠上了?”

“既然是姐,就应该多袒护爱惜妹子,咋还总是拿人家以前的糗事开玩笑呢?”  程思雨说。

“几天没见,变这么厉害了。”  陆惜若面对口齿伶俐地程思雨竟然被稳住了,脸上有点变色,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行啦,你两就别争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没有错。” 见场面稍微有点尴尬,程思忆赶忙出来调解。

“惜若,你还不知道,思雨现在厉害着呢,再说娃也长大了,自尊强着呢,没事就别招惹她了。她现在在家里连我可吃香呢,连我都得哄着供着她。” 程思忆先对陆惜若说。

之后转过脸对着程思雨说:“思雨啊,你不是就喜欢惜若姐那个直言不讳的性情吗?咋今天跟你开个玩笑就生气了。快别闹情绪了,经常生气只会越长越丑。”

“人家哪有生气啊,只不过……”  程思雨欲言又止。

“走吧……” 程思忆使尽浑身力气双手推着程思雨和陆惜若往后屋里走去。

远远的,程思雨就先跑上去喊着“舅舅,我惜若姐和我姐放学回来了。”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坐在门口,裹着袋卷烟坐在门口的靠背椅子上吮吸着。他脸上和脖子皮肤黝黑,半弯着脊背,脸上有很多褶子和皱纹,岁月给了他和其他农民相似的面孔。

“舅,你来了。” 程思忆在五米远处的地方问候着。

“嗯,思忆又长高长好看了。”   陆父夸赞着。

“爸。”  陆惜若同程思忆一起走到跟前时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叫了声。

“听说我妗子也来了,咋没见到人?” 程思忆问。

“思忆想吃我妈包的韭菜鸡蛋饺子。”  陆惜若笑着说。

“嗯,就是,我妗子包的饺子在哪放着呢?回头让我妈给我两热得吃下,最喜欢吃我妗子做的饭了。”  程思雨说。

“就知道你两小馋嘴猫,估摸着惜若和思忆快放学回来了,所以你妗子十分钟前已经去灶房烧过给你热饺子了,估计这会也快熟了。你两个刚回来,先坐着歇几分钟吧。”

——《十年》

晨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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