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眼惺忪的醒来,头还是有点晕,人还是很软,感觉自己失去了气力,以至于不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披着长发的她,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任由着头发上散发的烟味刺激着自己慢慢恢复的嗅觉。“我是在哪里,我怎么了?”她在脑海里慢慢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哪怕是点点滴滴的片段。耳边回想起激烈的音乐,眼前恍惚着不断闪现的灯光和反射着灯光的酒瓶和玻璃杯,自己似乎曾经被慵懒在一堆柔软的地方。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记起来了,小曼昨晚给了自己电话,一起到了酒吧,在酒吧的卡包里看着人数在梯量的增长。随着杯子的频繁起落,在音和影之中她们慢慢的忽视着对方位于自己的方位。直到一个陌生的身影迟迟的出现,落座在她的边上,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繁复的寒暄,伴着一股淡淡古龙水和烟草的混合香味,一只酒杯已经伸到面前,透过长发的缝隙看到的是一张模糊的脸庞,就这样后面的时间就是在这混合香味和酒杯的伴随下,在一张曾经陌生现在还是陌生的模糊脸庞忽近忽远的闪现下,在耳边根本无法听懂也无需去听懂的柔语中慢慢的流逝。而后的记忆也随着这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减淡。
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自己被粘在了一张柔软而温暖的蜘蛛网里。此时的空间是那么的寂静,一只光滑而散发着刚刚熟悉的混合香味的蜘蛛慢慢的爬近了她,“外面下雪了,很冷,我......”后面的语言又变得那么模糊变得那么的无关紧要,似乎在梦中,似乎在天堂,也许在地狱。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只掉在蜘蛛网里的蝴蝶,被那只灵巧的蜘蛛剥去了自己赖以包裹自己的美丽翅膀,蜘蛛用那缓缓呼出酒气的口器贪婪地在她的身上寻找着,刺探着。而她此刻正幻化成那只蝴蝶,在悸动和抽搐中慢慢的接受着被掠食和包裹。她没有任何气力去做挣扎和反抗,与其说没有任何气力不如说此刻的蝴蝶已经不愿意再有任何意志去抵抗,外面下着雪很冷,而此刻的蜘蛛网很暖。自从那个叫“飞”的男人离开自己,她很久没有了这份暖夜得感觉。伴随着那种酥麻的延续,蜘蛛终于采取了必需也是必然的最后一击,一切变得更加模糊,她感到酥麻在自己的体内无缝不钻的扩散,自己如同那被吸光了体液的蝴蝶瘫软在外面下着雪的夜里。
卫生间里传来了淋浴的淙淙流水声,和那似乎熟悉其实陌生的声音在满足而得意的哼唱。到这一刻,她把所有的记忆链都已经拼接起来,我这是在干嘛?我怎么了?那还是我吗?她把头再次的埋在那柔软的枕头里,埋得更深,埋得更加严实。她不想再呆在这空间里,但是也没有勇气现在就赤裸裸的起来面对这曾经让自己感到暖暖的蜘蛛网。随着一阵穿着的声音过后,她知道蜘蛛此时将会爬离这曾经猎食的蜘蛛网,尽管外面还是很冷。当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踩到水垢后莫名其妙回头一看的冲动,用自己刚刚恢复了一些的体力对着门的方向喊出一句“你是谁,到现在我连你的名字还不知道!”
“冬夜”,还是那似乎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的声音,果断而沉稳的回答过后,门带上了。一切变得那么的宁静,外面还是在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