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深埋》本的时候,推理过程大家兴致缺缺。几个小时过去,除了故事在推进,没有重大进展。好容易搞清了事情的发展动向,没玩到终篇,已经快到定好的时间。我们要出发去吃饭了。这时DM说,一定要玩终章,可以10分钟搞定,但不玩会后悔的。我们决定完成它。
没有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看到终章,所有角色都被触碰到了心底的柔软。
一开始选择这个角色是因为“小野可可”名字很可爱,我很喜欢。当时DM让我们注意封面上的图片,然我只是看到了有两个人,不明白其中含义。——那是被燃堂北在便当盒里塞满牛肉罐头的“我”,还有燃堂北他自己。
我们有相似的童年,没有母亲,父亲酗酒凶残。不被重视且被暴力对待,“我”和他只能像备受摧残的野草一样生长。我们也不一样,“我”是养女。他死了,“我”没有。他长出了保护自己的外壳,“我”没有。但我们最终成为了一个人,他沉睡在“我”的身体。
这件事要从“虫体”计划说起,我们都是计划中的棋子,从小就是。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前便死了,因为“我”只是从救济院抱来的孩子。父亲是B县某村的村长,表面受人尊敬,私底下是个酒鬼,动辄打骂。被打到奄奄一息的小孩并不会得到救治,因为光鲜亮丽的父亲要保留他的威严的村长形象,“我”只能得到一些不至于让这具瘦小且伤痕累累的身体死去的药物。“我”无比憎恨他。
在家是如此地狱,到了学校“我”也不受欢迎。不,不是不被欢迎,而是被霸凌。“我”是校园霸凌游戏中的卑微者,被嘲讽、被打骂、被孤立。村长女儿的身份并没有让“我”受到尊敬,反而成为被欺负的理由之一。父亲却说:“村长女儿这样的身份都不能给你带来尊严,你真是没用!”是的,“我”很懦弱,从来不敢反抗,从来只是默默承受。但“我”绝不是情愿!“我”的心中是多么的讨厌这样的自己!那又怎么样呢?“我”自卑软弱,“我”没有办法。
后来逐渐有一个人会来帮助“我”,他叫燃堂北。在一次被嘲讽时,他帮“我”出头了。此后都是如此,“我”的心中生出一丝感激。同学们常以“我”的便当有臭的味道为由,把“我”赶出教室。“我”只能去天台。不多久,燃堂北会过来,递过牛肉罐头,“我”不要,他会把牛肉罐头倒进“我”的便当盒里。“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他是一个一头黄发的不良少年!应该相信他吗?可以相信他吗?
燃堂北告诉“我”,他从小也是被欺负长大的。当他把头发染成枯草的颜色,并用拳头解决问题后发现,他在这件事情上很有天赋,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我”知道他是想说,人应该有自己的铠甲,要保护自己。他约“我”去学园祭,“我”以学习为由拒绝了。对不起燃堂君,其实“我”连一件和服都没有。
后来学校财务处老师举报燃堂北偷了18万日元,并查实近日他的账户有相同数量的金额支出。“我”真不敢相信!警察来抓人时他冲出教室,逃跑。“我”感到心口发紧,来到天台,被不安笼罩着。燃堂北不多久出现了,他急匆匆地问: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偷这笔钱,不是我干的!这时财务处老师、警察和其他同学也都来了。“我”当然相信他!但“我”不能说,“我”没有勇气说,“我”不想被针对,“我”真的没有勇气!“我”问他,那你账户上的钱是怎么来的?没有回答,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随后松开了“我”的手,几步跳下天台。他死了。
此后,“我”生活在巨大的悔意当中。他对“我”这么好,如果当时能够相信他,会不会……
“我”很痛苦,“我”很想他。
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往死里打“我”了,一天晚上他酗酒回来,再次对“我”下死手。仿佛是燃堂北给“我”的力量,不再默默承受,抄起一旁的烟灰缸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他瘫倒在地,血流了一片。“我”惊恐、害怕,跑到田间跪下忏悔……再回去时,他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后来“我”收到警方的传召,因为“我”的父亲死了。在那一堆尸体里,还有许多故人。尸检结果显示父亲的头部有伤口一处,但真正致命的,是胸口那一处伤。“我”只称他那晚出去喝酒就再没回来,其他闭口不提。
那些死去的人里,有我们高中的同学,也有认识的长辈。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我们被聚集在一起,终于聚成了一盘棋。
人的脑中有一处神经,形状像虫,被称为“虫体”。这一处神经能保留人的意识,还可以植入另一人脑中。它能够存活,但只能在特定的条件下被激发变成主体,可以主导人体意识,而原来的主体变成“虫体”,陷入沉睡。只有相互重要的人,且有共同回忆的人才能成功。对“我”来说,这个重要的人不是父亲,是燃堂北。
他的意识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我”不知。
直到那个实验最终被我们破坏,“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警方最后一次唤醒体内的“虫体”,留下了他们想对我们说的话。
“小野酱,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一般都用拳头解决问题,可如果我对小野的感情,能用拳头解决就好了。
你呀,总是看到自己身上的小小瑕疵,然后失落、自卑。
可你也闪闪发光,也温柔,也可爱。
如果小野被欺负的第一天,我就能站出来,对着那些暴力者说不,你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小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儿,不需要任何的装,不需要迎合他人,不需要合群和谁都好,相反,孤独的小野,不说话时的小野,也显得那么迷人。
请把包裹在小野身上的装扮都一一扔掉吧,它们只是昙花的一现,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的心。
也请你努力并一定要成为更好的人,一步步靠近更喜欢的自己。
小野,请把我对你的喜爱,深埋在你心里,请记住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为你着迷。
我要沉睡了,但是哪天我醒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的是自信满满带着笑容的小野酱呐!”
再去燃堂北家时,他的桌上有乱七八糟的兼职工资单一堆,还有一套崭新的和服。原来那天“我”没有说出口的,觉得羞耻的原因,早已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