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最亮的星

文:一禾

原文: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2014年,我坐着火车从南到北,目经荒芜,跨过湖泊,在咚咚哒哒的漫长沉睡中,到达南方,再一次。

关于南方,没有比桂花更加香甜的记忆。街道上,花园旁,人群熙熙攘攘,街市上热闹的气息在九月蒸腾,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走过走过很多遍的路,路上的风景于我仍是一片茫然,那个我曾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再见它,除了陌生别无其他。我倚在桥头抽烟,桥下穿过划桨的老翁,我望着他缓缓随流水远去,掐灭烟头,我转过身,走下桥去。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那个城市了。我一定要回到北方,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忽觉沁入我鼻孔的清甜的气味,忽觉钻进我耳朵里催人泪下的歌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忽觉时间过得飞逝,四年光阴已过,再次回到学校,我是最老的一波。

四年前,我拉着行李箱满怀期望地踏进校门,细数着一切新的开始。

四年后,我拉着行李箱面部表情地踏出校门,感动和回忆不是没有,只是虚妄更多,毕业,不过是一场匆匆的逃离。

四年里,谈了一场恋爱,既定的结果如期而至,我们和太多人,都只是彼此青春岁月里的填充色,色彩越绚烂,寂寞越惨淡,我们用永恒的誓言换来转瞬即逝的短暂。

四年里,逃了几次课,挂了几次科,吵过几次架,醉过几次酒,熬了几场夜……充满戏谑,当初的满脸积极阳光,与如今这荒废的记忆比起来,讽刺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我大喊我大叫,我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大声喊着:我去你妈的!我去你妈的!如果说脏话有用的话。

我像一头咆哮的狮子,涕泗横流地追悔即将逝去或者已经逝去的岁月,明知岁月无可回头,无可怀念,我却哭的痛彻心扉;明知岁月不可欺骗,往事已然,何必做出老大徒伤悲的感慨。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吗?再来一次或者再来很多次,付诸于自己青春的仍旧是同样的内容和东西。

青春,青春,你这讨厌的东西。你赐予我无限美好年轻,你让我永远不再年轻。

考研……

工作……

梦想,幻象;故乡,远方;美好,孤寂;虚无,拥有……

你就狠狠地嘲笑我吧,我就是那个典型的负面教材的王八蛋。没有哪一刻能比得上这一刻,让我觉得自己失败到无以复加过,我还可以说我还有梦想吗?搞笑吧,讽刺吧,龇牙咧嘴哈哈大笑吧,嘲笑这一无所有的空洞吧。

不要继续在这个城市呆,与城市本身无关,是因为这个城市留下的我,最最不堪。逃离解决的不是问题的本身,只是帮你回避你压根不想解决的问题,难道,我去往另一个城市就会变得好吗?白日梦毕竟做多了,似以前那样天真的日子再也不多了,或者压根没有了。

夜晚再次来临,在这地方,我度过多上个明亮或漆黑的夜。我望着桌子上收拾好的东西,望着那些我即将带到北方的我在南方生活过的证明,如果不是固有的场景鲜明的那样真切,我竟不能平心静气地对自己说一句:那就这样吧,除了更好,别无他法。

马上又是一个四年,毕业于我已是遥远的彼岸,荒唐的曾经已无需再去观望,生活过了这么久,心像一列行驶了好久的货车,一路上被各种杂货塞满,一路走来,一路丢弃,谁不是从头到尾,一无所有,实在无虚再回头,自欺欺人地感慨,没什么壮志难酬的悲哀。

我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告诉自己看着霓虹中穿梭的车辆时保持淡然的表情,告诉自己为自己的选择再次做好准备,告诉自己为自己的生活买单。

从2014年到现在,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我唱着它,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从两个人唱到一个人,然后还是一个人,从星辰灿烂的夏天,到冷寂漆黑得寒冬。我没那么敏感脆弱还多情,只是一颗心晃啊晃啊晃,停下来静下来写下来的,就是这样的声音,这样我喜欢又讨厌的声音。

你说,你说我为什么悲伤又寂寞。

你说,你说每个人的生命有不同的底色。

你说,你说我为什么继续希望又失望

你说,你说年轻就是不肯老化的倔强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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