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润玉人生的前三万年的岁月,并不受命运的青眼相看,往日去筋断骨的种种,更是令他深感自己的命格克亲不得情,尤其是登上帝位后,他终于通晓了父神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天帝,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囚徒。
坐上这位置后,所有人都知道他太上忘情,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并非断情, 只因在情字上吃过太多苦楚,自叹没有福气体会两情相悦,那个少年心性的润玉仙,便封在角落,做好天帝罢。
实际上老天并不会认真苛待任何生灵,不过在他走向帝位的路上多加了些磨难,毕竟六界至尊不是那么好当的,该是他的仍是他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岂料,他的小姑娘是个不着急的,磨磨蹭蹭的出生,小了他足足两万岁,还勤勤恳恳的修习,等到飞升了上神,才和他见着头一面,好容易小姑娘对他一见倾心,他又陷进了死胡同,心里有一关过不去。
六界至尊当真主宰一切,翻云覆雨?润玉觉得,未必。
小姑娘沉睡了一个多月方才醒来,他得了消息,急得连云雾都忘了升起,甩下朝堂上一众啰里八嗦的神仙,脚下生风赶回璇玑宫。
却见她闭着眼昏在了满是冰块的浴桶里,小脸毫无血色,她碎成凋落花瓣的元神才被一片片的修补好,身上一把瘦骨,怎能受这样的寒气?纵然是后遗症作祟,仙娥们也不能这般由着主子,润玉心中有了把这群哭哭啼啼的废物仙娥赶回凡界仙山回炉再造的打算。
他一把捞起冰水之中泡的毫无知觉的可怜人儿,小姑娘未着寸缕,一片风光尽收眼底,他有意撇了眼光,撩起衣物将她裹住,拭去了她身上的水珠,抱回榻上盖紧被子紧紧搂着她。
她并不知道自己上下游动的双手对他而言是种撩拨,在她轻轻的啄在他唇上那一霎,绷紧的琴弦终于被拨断。
他想要她!
“这差不多是我们第四次亲亲。”
“第五次。”
多年的沉稳自持没能拦住他心中喷发的冲动,在小姑娘疑惑间,他盯准上下阖动的唇瓣,狠狠地覆了上去,仔细地描磨着娇俏的唇型,把她的疑惑惊讶尽数吞入腹中,趁小姑娘换气之时,他探了进去,肆意游荡纠缠,汲取她的温热。
他的坏念头受到了滋养,眼下小姑娘只乱裹着一件纱裙,嫩生生的肩膀裸露着,松散的纱裙下于他而言是世间最极致的蛊惑,他没能抵得住,轻轻地揉着小姑娘盈盈一握的细腰,慢慢爬上她胸前的起伏,只浅浅攀了上去,却引来小姑娘肩头的轻颤,她并未推开她,小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沉浸在这个毫无缝隙的吻里,他便大了胆子,扯开襟口,终于将那无法一手掌握的羊脂细软握在手中,滑嫩的几欲从指缝里溢出,他忍不住的轻揉着,彻彻底底的坠入了小姑娘的清甜里。
直到小姑娘喉间的呜咽将他拉起,还了他一两分的清醒,他才不舍的松开她的唇舌,流连至她光洁的耳际,他满带欲念的舔舐着小巧可爱的耳垂,另一只手已然分开她的双腿。
他还是要给她选择的机会,倘若她不愿意,他便就此罢休。
谁知小姑娘心下却想着看了这么多年的猪跑,终于轮到她吃猪肉了,润玉的大掌仍覆在她的细软之上揉捏着,她面上的红气由脖颈蔓延至胸口,她在他耳边软着嗓子道:“我害怕……”
言下之意……便是应了?
他与她鼻尖相抵,低声道:“我轻轻的,可好?”
她羞涩的垂着眼眸,“嗯。”
他终于放了心,再次含住柔软的双唇,大掌彻底的覆上起伏的细软,纵情感受糯米团子的弹嫩,身下的小姑娘未经人事,又不知如何回应他,只觉得任他去便是对的,绷紧了身子,偶尔几句颤抖的呜咽也被她忍住,润玉从她唇间抽离,听她在耳边大口的喘息,便转移重心,一路向下,途经她细长乳白的脖颈,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舍不得在这上面留下痕迹,鼻端细嗅,唇舌久久徘徊,终于来到起伏之地,他一口含住方才在指腹搓揉已久的粉桃尖,小姑娘忍不住的呜咽掩住了他鼻尖释放的沉重呼吸。
在他进入她的那一霎,看着她痛到咬紧嘴唇也不愿推开,仍紧紧与他相拥的模样,他便明白,褪去这一身帝王锦袍,他已经从无欲无念的干枯净土一头栽进万丈红尘,再也做不得圣贤。
只盼能与她日复一日,做个俗人,做些俗事。
榻上留下斑斑驳驳的洋红花影,迷醉摇晃间,他将那串散发着幽幽莹蓝光气的珠链套入小姑娘手中,又俯下身子,吻了下去。
小姑娘心下茫然,她晓得吃猪肉会痛,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痛,却始终纵着他,直到她终于承不住,才将他的头搂在胸口,暗示他可以停了。
他心满意足的趴在起伏上,两人汗津津的,他传了惜和,要沐浴。
浴桶甚是宽阔,他横抱起小姑娘,和她缓缓地浸入热水里,小姑娘坐在他腿上,埋在他的颈间不肯抬头,他笑意盈盈地亲吻她的发顶,洗去她腿间暧昧的痕迹。
正专注间,忽觉她正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即便他已对过往释怀,仍觉得那块逆鳞之肤过分丑陋,心下有些慌,下意识的想去捂住,却被她拦截。
她拿手指勾勒着,这块肌肤黯沉交错,极为不堪,不等他阻止,嘴唇便贴在了逆鳞之肤上,她拿唇瓣细细打磨着,认真而虔诚,像是在心疼他的过去。
他叹息着,低头对上小姑娘极为庄重的表白,“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拿浓烈的吻回答了过去。
净罢,二人套上单衣,贴身而眠。
无奈的是,小姑娘方才还说自己又痛又累,想一觉睡到大天亮,下一刻又把手伸进了他的衣领里,美名其曰“消暑圣器”。
他想起岐黄仙官所言,她这一世都要受这后遗症的折磨,每至月圆,热症即发,便会产生有如置身蒸笼之感,若是实打实的身体痛楚,倒有迹可循,但这幻觉,确实无法对症下药。
他心中像是被挖开一角,她是这世间最受宠爱的女子,却为了他差点把命丢了,他悔极了,早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该认清自己的心,而不是故意伤她,幸好她一直都这么爱他,他觉得把命赔给她都不够。
他自然十分乐意借她“消暑”,只是……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担忧地问道,“你继续这般,我二人还要不要睡了?”
小姑娘立刻心知肚明他话间用意,下肢十分酸痛,便想了个法子,“我实在热的紧,不然,把你的漂亮尾巴变出来我抱着去去热,否则我只能一夜无眠了……”
“这……”
“我去外头吹吹西北风好了。”
“不可!”
殿内宝蓝灵光乍现,他银白的龙尾便落入小姑娘怀里,本以为她终于可以消停,灯光熄灭后,她似乎斟酌了许久,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母亲把我的元神补的很牢固,用不着你这般……”
方才双修时他把自己的元神渡到她体内,化成一道屏障护着她的元神,他想过了,口头上的情呀爱的都太肤浅,这是最好的向她表示自己的感情的方法。
他打断道,“这东西,放你这我最放心。”
不必多言,小姑娘自能明白他的心意,这下终于可以揽着温香软玉睡一安心觉了。
第二天一早,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右臂被按揉着,睡了个无梦的觉,他睁开眼,却见小姑娘面上紧闭着眼一副还在睡梦的模样,手上却按揉着她枕了一夜的臂膀,他心下暖洋洋的,觉得她可爱极了,一个翻身趴到她身上,蹭蹭她的鼻子,摸摸她的眉毛,等到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有重量,眼睛挣扎着张出一点缝来时,他迫不及待的吻了吻她。
她还没正式醒来便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门外惜和在招呼,“陛下,快早朝了,是否该起了?” 她捧着他的脸,还是没能推开他,断断续续道,“玉儿……玉儿你得去……上朝了。”
他十分喜欢她这么叫他,装作没听见似的,意犹未尽的继续这个吻,门外的惜和有些着急了,又催了两声, 他充耳不闻,转移阵地到她耳际,只听得小姑娘唤道,“快别这样,玉儿……玉儿……”
他被唤的意志迷离,手不安分的撩开她薄薄的单衣,即将得逞之时,反被她翻倒在下,她用手指夹了夹他的鼻梁,含含糊糊道,“玉儿是天帝,怎么把天下苍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快快起床,你要早朝了。”
想不到他的小姑娘还是个识大体的,她这副羞羞答答讲道理的模样简直可爱至极,他捏了捏她潮红的脸颊 ,笑道:“好。”
她起身帮他料理朝服,他握住她的手,面上一团笑意挥之不去,“再去睡会儿,我自己弄的好这些。”
他又怎知这个场景在她脑中上演过多少遍,小姑娘替他整了整衣襟,又伸手去拿垂在一旁的祥云宽边锦带,低下头,“凡间的妻子都会替上朝的夫君打理这些,我就是……想给你弄嘛……”
他一双眼睛弯成月牙,俯下身道:“谢谢娘子。”
“你……你胡说什么呀!”
她往他胸前轻轻捶了捶,力道连只蚊子都压不扁,这般可爱娇嗔,他忍不住调戏一番,“夫君要走了,娘子好生歇息,等我回来。”
他坐在朝堂高处心猿意马,身为天帝,自律自持自是在众仙之上,如今也一并败下阵来,左耳听着群臣辩驳,右耳钻出来的却是她在做些什么,可起床了,有没有吃他让惜和备好的早膳,新添了些菜色她可喜欢,那些废物宫娥有没有看好她,万一她跑出去吹凉风染了风寒可怎么了得……
昨夜风光如何的好,座下的文仙武仙们又怎会知晓,他们更不知道的是为何今日陛下气色这般红润,脸上更是添了平日没有的盎然生机。
他估摸着大概,做了番总结便散了朝,火急火燎地回了璇玑宫,却没有在寝殿里见到他的小姑娘。
前堂没有,后院也没有
他一通乱找了一遭,逮住个仙娥,仙娥哆嗦的跪在地上,上……上……上神在魇兽那处……
他径直走向魇兽的洞居,那是个宽敞荫凉的万年银杏树洞,此树粗壮无比,须得十来个人才抱得下,多年前快要成精灵之时,渡劫失败,根部腐烂成一个大洞,后来魇兽以此为居,靠着吸收它身上散发的浅浅灵气,这未成精的银杏树才得以继续开枝散叶,洞内整顿齐整,倒比他此前亲手为魇兽修葺的屋舍更适合它居住。
小姑娘穿的单薄,稍稍倾身两手抚着怀里一颗毛光水滑的银白鹿头,她只顾着一个劲儿地撒娇的魇兽,没注意到后方来的人。
他松了口气,解下外袍将她裹的严严实实,“把它召唤到殿里就是,何必亲自跑过来。”
江时扭头看向从背后搂紧她的人,又指了指魇兽瘸着的右前蹄,“方才我召唤过,半天不见他,原来是受伤了。”
他挑了挑眉,他这灵宠前些日子受的伤用上好的药养着早已痊愈多日,眼下这副委屈巴巴的撒娇模样除了邀宠还能有什么目的?
魇兽仍耷拉着它那“受伤”的蹄子,鹿头歪在江时怀里时不时蹭两蹭,趁着怀里人背着身,他朝魇兽使了使眼色,这厮是个知趣的,放下蹄子,衔了鹿饼腿脚蹦跶着回了洞里。
“嗯?它怎么又好了?刚才不还是一瘸一拐的?”
“许是糊弄糊弄你,要到更多鹿饼吧。”
“它这个机灵鬼,贪心的很。”
他二人转身离去,魇兽大眼一翻,后蹄子愤懑的蹬了两下土,十分不乐意的闷声出气。
江时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累不累啊?”
蜜意挂在他脸上,“一点都不累,想我的小娘子,就提前回来了。”
她嘴角敛不住的笑意却还故作怒气道,“别人听见了我该怎么见人呐……”
他揽紧她的细腰,一脸郑重道,“我已备好聘礼,等你身子痊愈了,我便去斗府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
她愣了愣,“你聘礼都准备好了……其实……其实……” 她玩弄腕中的宝蓝珠串,声音细细到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抵着她的鼻尖,略带忧心道,“难不成娘子不想与我成婚?先前与我说的那些情话莫不都是假的?”
她见他一脸沮丧,连忙否认,“不不不,不是的,除了玉儿我断不会喜欢别的男子,你可不要这么想,”她可不想让他误会,话锋一转,“你刚下朝,饿不饿?渴不渴?”
他眸中深意几许,“不饿,很渴。”
她拎了拎空空的茶壶,“这会子仙娥们不知道跑哪忙去了,连个茶水都顾不得添,”拿了块碟子里切成小块小块的青梨放到他嘴边,“你先吃块梨解解渴,我去给你泡壶茶。”
“我不想吃梨。”
“玉儿想吃什么?”
他吻了下她的鼻尖,放在她腰间的手愈发向上,“我想吃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