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在人们的翘首企盼中终于尘埃落定,分数面前几家欢喜几家忧。且不论凭一考对学生进行分流是否科学与合理,我只是疑惑同样的教师授课,学生的差距从何而来?
最早的顿悟来自初三时我的亲身经历,虽然我一如既往地像初二时认真虔诚地刷着老师布置给我们的习题,但当学科难度加大的初三来临时,我却再也难以保持亦步亦趋刷题而带来的优势。是我的恩师闫老师点醒了我:原来一切的认真与努力只不过走了时间的过场,自始至终我仅是被动地被老师的讲解所牵扯,却丢失了自己主动的思考与刨根究底。所以所谓灵性不仅来自视觉和听觉,更来自一颗善于反思善于觉悟的心!
“人恒过,然后能改”,失败乃人生常事,害怕失败无非是被外界评判所绑架内心不自在而已。曾记得前些年在驾校练习倒车入库时,如果小心谨慎按教练所教分解步骤老老实实去做,基本是没有问题的,但后来看到有少数学员连贯流畅地将倒车做到如同行云流水时,我便有些不安分了!为什么不能试试呢?大不了压了线倒不进去。于是我一次次大胆尝试,在失败的反思中却积攒起了对方向与距离的分寸把控。
失败不可怕,失败后的反思才更可贵,一帆风顺的人生是小心翼翼而可怜的。在此过程中,外在或好或坏的评价都如同一条绳索,给优秀的孩子巨大的压力,从此少了失败与探索的勇气,只好小心翼翼行走在舆论编织的牢笼中。差一些的孩子则早早被一棍子打死,也许再也难以翻身。陶行知先生就曾说:“你的棍棒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中有爱迪生。”人生是一场远行,教师仅是一段路途的领跑者,我们不是预言家,更不是别人生命的评判者,我们能做的只是在陪伴中发现问题对症下药。正如韩愈所说:“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被大文豪马克吐温称为19世纪两大奇人之一的海伦凯勒,在她88年的生命历程中,却熬过了87年无光、无声、无语的孤独岁月,不幸中的万幸是她遇见了恩师莎莉文老师,安妮沙莉文就凭着她的爱心与耐心。摸着石头过河,硬是牵着海伦的手走出了盲聋哑的孤寂,海伦最终靠着一颗聪慧而敏感的心认知并融入这个世界。
整个学习的过程相当艰难。六个月大的海伦已能清晰地说出两三个词语,而“Water(水)”是她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后来的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完全剥夺了她的视觉和听觉,从此她的世界变得寂静、黑暗……
六岁零九个月时,莎莉文老师来到海伦身边。她首先通过用手指在海伦掌心拼写单词的形式,从而建立起生命与外在世界的联系。天生聪敏的海伦很快就学会了很多单词的拼写,但真正有意义的学习却从一次散步开始。
一次,海伦与莎莉文老师散步到了水井房,有人正在用水井打水,莎莉文老师将海伦的一只手拉过去放在出水口处,同时在她的另一只手上反复地写着“water”,海伦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滑过手的清凉以及莎莉文老师手指的动作,瞬间她像想起了一些遗忘了很久的事一样,突然意识到单词即具体事物的表达,以前掌握的所有单词瞬间在心中复活,从此她学会了凭着触觉走出黑暗,单词成了她认知世界的眼晴和耳朵,通过触觉阅读让她感知到花团锦簇与多姿多彩。
因为心在,生命才真正存在,纵使失去了视觉与听觉。相反,互联网技术更加发达的今天,学习内容更形象逼真了,也更美妙悦耳了,然而我们却缺失了将外在声色内化为灵魂养料与智慧精华的心,于是,活着的仅是皮囊,是生命的形式。
凭着留存在人类基因中的先天潜能与灵性,海伦终于顺利考入她理想中的哈佛大学德吉利夫学院。那是一段更加艰难的岁月。纷繁交杂的课程与语种使海伦犹如“闯入瓷器店的公牛”,各种知识的碎片像冰雹一样砸来,在从想象的浪漫主义向现实的过渡中,海伦死磕硬扛,耐心调整,终于找到了自己学习的节奏与感觉:接受仼何教育的过程,就像乡间漫步,要在从容不迫的悠闲中敞开心扉,去用心感受一切,不断吐故纳新,兼容并包。
残缺不是最令人沮丧的,失败更是生命中的小插曲,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如何在生活的浮沉中守护好自己的心,使它不被外界左右,在风雨砺炼中更敏慧、更淡定、更执着。